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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家三位爷,梁善渊系大房家中主母收养,大房老爷有功名,二房老爷经商,三房的平淡无奇,承了家中医馆,却也没学医的本事,除雇的两位老医师外,过来帮忙的就是自学了医术的五姑娘梁善渊,跟八姑娘梁南音,俩姑娘都像那救苦救难的观世音下凡。
尤其了梁善渊。
容貌太盛,若不是有颗善字挂心头,前几年刚被收养来梁府,都时常被传言抹黑成那灵异精怪。
“您既一夜无眠,可记得回去多歇歇,喝杯决明子茶,”
医僮拿了柜台上的单子,指头流连过秀丽字迹,眼睛巴巴望着人,嘴上的话像是说一句少一句,“别累着啊,五姑娘。”
“怕回去也歇不得。”
女子面色苍白,长发落于身后,素衣几乎与她皮肤颜色融为一体,恍若即将消融的雪,医僮听这话才想起来,“怪我忘了,是御鬼师来了?”
“嗯。”
御鬼师,谁听见都新鲜,虽听有过鬼作乱,但老百姓不大信有鬼,医僮明显也不信,“要我说,都是些装神弄鬼的,平白扰了您清净,怪遭报应的......”
“你不信世上有鬼?”
药僮对上梁善渊一双瞳仁儿漆黑,内勾外翘的眼。
人美到极致,便会偶尔,觉阴森可怖。
医僮时不时,便总会从梁善渊身上有此感觉。
“我不信那玩意儿,五姑娘信?”
医僮打着玩笑。
“嗯,我信。”
梁善渊朝他微愣面笑笑,抬步出去了。
日头渐大,恍惚间,将梁善渊一张过分美丽的脸映出几分阴森青色。
唱着莲花落的叫花子瞥见,唱腔一顿,便见那女子慈眉善目过来,胳膊挡着日头,弯下腰身,在他破碗里不声不响搁下几锭碎银,方才离开。
待回府中,已是天光大亮,她额间走出一片虚汗,萎靡不振抬头,见正堂移了布局的花瓶,凤眸微眯。
不光如此,原本挂在墙头的字画也撤走了去,下人们忙的脚不沾地,帮着一块儿挪布局的梁南音朝她过来,喊,“五姐姐。”
“嗯,”
梁善渊莞尔,“怎么回事?忽然改起布局来,之前不是请大师看过风水,最好一样不挪么?”
“是这样。”
梁南音点头,她生的,才是切切实实慈悲面,黑发用根玉簪挽,颈项戴佛坠,声舒缓,俩人站到一块儿,忙活的下人都忍不住偷眼瞧,八姑娘是多年下来的慈悲温柔,五姑娘前几年被收养时还不如此,后来不知怎么的,像是忽然顿悟,性情与八姑娘便越发像了。
“那怎么?”
“御鬼师说家中风水不好,叫什么......反弓煞?要换换格局。”
“这样。”
见梁善渊要回房,梁南音道,“五姐姐,御鬼师的大人里,有位想请你过去怀光阁一趟。”
她有些担心,“没出什么事吧?”
“没有,”
梁善渊笑不达眼底,“里头来了位贵小姐,昨夜说要送我衣裳首饰,恐怕是为这个。”
昨夜里的下人搬着花瓶,听了一耳朵,忙给梁善渊打抱不平,
“八姑娘,您是不知道,恐怕是长安来的,说话颐指气使,半分不好相处,嫉妒五姑娘貌美,上来便说穷乡僻壤,小门小户,不登大雅之堂,平白受气,谁给五姑娘评理?今儿又喊五姑娘过去,不过是为羞辱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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