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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凌说到这里,忽的一顿,再次叩首了三下。
然后,他的声音愈发的坚决道:“若丞相执意要处死浮沉子,苏凌自然无话可说......然兄弟者。
祸福与共,生死相随!
......苏凌只求丞相,小子愿与浮沉子......同死!”
说罢,苏凌再不多言,跪在地上,双目一闭,一动不动。
“你!
......”
萧元彻勃然大怒,蓦地抬起手掌,就想打他。
“大兄!
三思啊.....大兄,吕邝与其女已死,大兄虚惊一场,并未有任何损伤......如今只剩下那浮沉子一人而已,浮沉子死不死的,都不足以威胁到大兄的安危.....大兄......念在苏凌的面子上,您就给那浮沉子留下一个活口吧!”
郭白衣赶紧将萧元彻拦住,撩衣跪地,言辞恳切道。
“白衣.....连你也......”
萧元彻的手掌滞在半空,颤抖不已。
“对大兄来说,吕邝也好,浮沉子也罢,死则死矣,大兄没有什么损失.....可是,大兄要因为这些无关紧要的人,而冷了您最欣赏、最倚重的.......苏凌的心么?无关之人,无所谓,至亲之人的心,一旦彻底的冷了,大兄,这可是再也暖不回的了啊!
大兄三思!”
郭白衣跪在地上,痛心疾首道。
萧元彻闻言,身体一颤,神情不断变化,半晌,终于缓缓的收了手掌,抬头长长一叹。
“苏凌......浮沉子此人,我不杀......但亦不恕......既然你说他是你的兄弟......那这里,就交给你来处理了......是杀是放,都随你吧!”
萧元彻说罢,深深地叹了口气,又一字一顿道:“苏凌......不管你如何抉断,只是希望你......不要后悔!”
苏凌跪在地上,静静地听着,待萧元彻说完,这才又重重地叩了三个头,声音很低道:“苏凌......谢丞相!”
萧元彻显得十分的意兴阑珊,忽地摆了摆手道:“罢了......我已经很累了......营中那死人的事......我还要回去详细地查一查......白衣,咱们走吧......”
“是,大兄......”
郭白衣使劲的点了点头,缓缓站起,搀扶着萧元彻朝外面走去。
伯宁和黄奎甲对视一眼,不知道自己和自己的人是撤下还是留下。
蓦地,萧元彻的声音传来道:“伯宁、奎甲......带着你们的人,都撤了......怎么,还要一起与苏凌,收拾残局么?”
伯宁和黄奎甲闻言,同时一凛,拱手沉声道:“诺——”
苏凌缓缓的起身,站在那里,看着萧元彻的身影渐渐地远去。
不知为何,他蓦地觉得,萧元彻的身影走得也踉踉跄跄、落寞非常。
苏凌心中一酸,转头看看那抱着吕秋妍的浮沉子,又回头看看渐行渐远的萧元彻。
他是丞相,是伯乐。
他是朋友,是兄弟。
苏凌抬头,看向天际。
大日如冷,倏而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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