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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遵命,这就去让淳常在准备着。
奴才告退。”
皇帝只要翻了牌子就好,太后的怪罪就不会落到头上,敬事房的人喜笑颜开地弯着腰退了出去。
“没用的东西!”
听了皇帝留在永寿宫的消息,年世兰气恼地瞪了陈常在一眼:“这个月皇上就只召见了你一次,富察氏那边比你多了三倍,永寿宫那边三个狐媚子抱成团,你却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贵妃娘娘息怒,是嫔妾无用。”
进宫没多久,陈常在也学得在华贵妃面前一副低眉顺眼的姿态了:“听说淳常在进宫时不过十四,如今和我们也是一样的年纪,或许皇上就是贪新鲜罢了。”
华贵妃哼笑一声:“一个进宫了几年的狐媚子都能让皇上贪新鲜,你这个进宫才几个月的倒不新鲜了?回你屋里去吧,没事别在本宫面前晃悠,本宫看着你就头疼!”
颂芝闻言赶紧把陈常在请了出去。
“娘娘,若是陈常在不中用,不如,我们叫曹答应过来喝杯茶?”
周宁海尝试地低声跟年世兰嘀咕了一句。
曹琴默向来是个有主意的。
年世兰挑眉:“你去安排吧。”
入夜,曹琴默由周宁海悄悄引进了翊坤宫正殿。
几个月不见,曹琴默更瘦了,配上那一身素净得几乎不见刺绣、宽大到不合身的氅衣,看起来连翊坤宫的宫女都不如。
年世兰看见她寒酸的样子,忍不住捏了捏鼻子:“委屈你了,如今才叫你过来,你可怪本宫?”
曹琴默跪了下来:“嫔妾不敢,这等卑贱身躯还能劳贵妃娘娘挂心一二,已是嫔妾莫大的福气。
娘娘若有什么烦心事,嫔妾愿为娘娘分忧。”
,!
“呃……”
正好好说着话,年世兰胃里突然一阵翻滚,颂芝赶紧拿起一个白瓷大肚瓶跪在她身旁。
年世兰吐了好一会,漱了口缓了一阵子,声音也虚了许多:“本宫如今身子不适,不能侍寝,也不能侍奉君上,宫中的狐媚子却越来越多。
陈常在是本宫哥哥安排的人,但不得盛宠,甄嬛那儿抱成团邀宠,沈眉庄宫里又住进了一个新的富察氏,本宫觉得离皇上越来越远……”
说着说着,年世兰眼里竟泛起了泪花。
“贵妃娘娘,皇上还是很宠爱您的,您瞧瞧这宫里的赏赐,宫里谁人能和您比去啊!
就算您不能侍寝,皇上也时常来陪您……”
颂芝一边轻抚着华妃的背一边轻声劝道。
有孕之人不宜多思,她实在心疼自家主子。
曹琴默眼神闪烁了一下:“娘娘还记得几月前嫔妾提起的秋萍吗?仪贵人入宫时皇上皇后亲自吩咐惠妃多加照顾,所以秋萍被分去仪贵人那儿服侍了,她前儿来告诉嫔妾,近来仪贵人心神不宁,总是打听冷宫里富察氏的事儿,所以储秀宫那边,娘娘不必担心。”
曹琴默抬起头对上年世兰抬起吐得有些发红的眼睛,突然阴丝丝道:“至于永寿宫,嫔妾还有一法子,想亲自告诉娘娘。”
年世兰点了点头,曹琴默轻轻走到她身边耳语嘀咕了一会儿,年世兰先是有些震惊,随即眯了眯眼:“内务府副总管何敏之,你有需要的话尽管和他说吧,本宫会吩咐他听话的。”
从翊坤宫出来,就连音袖也看出来年世兰的不对劲了。
“小主,华贵妃娘娘一向身强体健,虽然听说她因为孕中不适,皇上皇后免了一切礼数,但奴婢总以为是贵妃娘娘恩宠太盛的缘故。
可今日看来,她的怀相实在是不好啊……”
曹琴默刚才跪太久了脚步有些虚,便任由音袖扶着,讽刺地笑了笑:“你可还记得我生温宜的时候有多难?我瞧着她今日的模样,哪里有身强体壮的迹象,怕是也是外头强里头虚罢了。
前儿宫里的谣言咱们不是不知道,不知是谁出手按下来了,还是她宫里人不告诉她,今日瞧着她像是一点儿没听过的样子,还想着和别人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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