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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沉的声音,带了几分夜里的慵懒,拨动着人心弦,愈发暧昧不清。
他这番牵着人手不松,还问她怎么了,明摆是在故意撩她,芸娘顾不得脸上的滚烫,转过了头。
灯笼的光实在是稀薄,他的脸影影绰绰,唇角含着浅淡的笑意,嵌入了夜色的黑眸,深邃炽热,一逼近,瞬间让人方寸大乱。
芸娘虽同邢风从小有婚约,但从未有过任何逾越之举,还是个清纯的深闺姑娘,哪儿受得了这等男女之间的亲密。
她也不怕被他看出自己的慌乱,忙瞥开目光。
短短的一段长廊从未有如此漫长过,芸娘提着灯笼继续往前,彼此沉默了一阵,他又问道,“邢风没牵过你?”
从小青梅竹马,不可能没牵过,若是被男子牵过,她不该这般紧张。
他连续问了两回,芸娘突然心雷大作。
想起他刚才说过,有话要问自己,莫不是从哪儿听来了什么流言蜚语,下意识想要去否认,可到了嘴边,又觉得太假了。
自己的邢风的婚事,他早就知道,十几年,说没牵过手,她自个儿都不信。
牵确实牵过,但每回几乎都是有必要了才牵,过个沟坎之内的,他来扶她,或是登马车时,他握住她的手扶她上去。
从未如当下这般,偷偷摸摸地牵在一块儿。
芸娘骗不了他,点了下头,“有过一两回。”
她的回答很含蓄,怕不只是一两回吧,裴安想起这两个月处理的她那么爱慕者,多少有些不畅快,“我倒还没牵过人,你是头一个。”
言下之意,是她轻浮了。
这桩婚事是怎么来的,芸娘清楚,也记得二夫人交代给她的话,知道自己该怎么做,解释道,“裴公子和邢风不一样。”
他看着她垂下的眼睫,紧张地颤动,似是来了兴趣,手掌稍微用力,将她往跟前拉了拉,“怎么不一样。”
廊下的两道长影,几乎叠在了一起,芸娘闻到了他身上的酒香,还有一股淡淡的冷梅气息,耳根子又烧了起来。
“我当邢风是哥哥。”
她开始胡言乱语。
他眉梢轻轻一动,盯着她的眼睛,道,“是吗。”
“嗯。”
裴安相信才怪,他屋里两个兄长,一个弟弟,不缺兄弟。
这些不重要。
抢人之时他就有了心理准备,但那时候远没有这两月知道得多,不确定邢风是不是个伪君子。
他盯着她紧抿住的朱唇,想起了那日她口含樱桃的模样,眉心一跳,这样的美人儿,很难不让人为其所动。
十几年,他不确定邢风有没有把持住,挑明了问她,“他亲过你吗。”
这等露骨的话突然被他问了出来,芸娘骇然,想也没想猛摇头,“没有。”
这个真没有。
他也看出来了,应该是没有,却不急着应她,目光还停留在她那张嫣红的唇上,无法挪动,醉意不足以让他同二公子那般不省人事,却能催动人的意志。
他又不是神仙,是个正常的男人,活了二十二年,难得遇到个入眼的人,和所有男人一样,也爱美色。
他没抵抗住,偏下头,缓缓地靠近。
暗沉沉的光晕带着让人窒息的压迫,一点一点地朝着她压下来,芸娘紧紧地攥住手中灯笼,身子动弹不得。
他今夜突然问她这些,必然不是平白无故,定是知道了某些事,她不确定他知道了什么,但应该是介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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