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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起文明时间长短,埃及不见得比我们差多少;论起文化影响力,美索不达米亚才是从印度到爱尔兰众多文明的源泉;和他们相比,华夏一系再怎么优秀,也没到能无视别人影响的程度。”
“我们真正的特色,是长期的治水工程和高频率的战争中,练出来的组织能力。
我觉得这才是能和其他古文明区分,甚至高于众人而独树一帜的方面。”
“而战争,比的就是这种组织能力。”
“一旦上了规模,个人的蛮勇在战场上就没什么用了。
如何组织起一支军队,如何用恰当的方式激励他们,如何用高效的手段给他们补给以维持战斗力,这才是战争胜败的关键。”
“我见过最英勇善战的希腊人,也见过最懦弱猥琐的汉人。”
郭康摊摊手:“见得多了,你会发现,大家之间的差别没有那么大。
当年希腊人还是以善战著称,到处出门给人当佣兵呢。
而除了波斯这种……”
说了一半,他想起几个波斯故事,又改口道:“呃,就算波斯人,也是有厉害的战士的。”
“嗯嗯。”
朱文奎已经习惯他们辱波斯了,没有说什么。
“所以你看,这种组织能力,在军事上才是体现的最直白的。”
“这也是为什么我特意说沙陀的故事。”
他提起之前的举例:“我们这边,这些自称‘汉人’的群体,其实和沙陀一样,本质上也是个来源混杂的军事集团——你看官府里众人的出身,就知道了。”
<divclass='gad2'> “我的想法可能比较……非主流,但目前这个情况,好像也没有更贴切的说法了。”
他犹豫了下,说:“你对中原的了解应该比我多,今后可以自己看看,是不是这样。”
“那为什么,你们选择了罗马这个旗号,而且觉得很适合呢?”
朱文奎问。
“伱看,从波斯以西,一直到欧洲这边,你觉得哪个文明的兴起,最依靠军事化的组织?”
郭康反问。
“哦,罗马人……”
“你觉得哪个文明的扩展性更强,而且早期的扩展,是以国人范围的扩大为基础的?”
“我明白了。”
朱文奎点点头:“怪不得古人说大秦和咱们像。”
“古人当时可能了解不多,甚至有以讹传讹的成分,但我觉得,这些共通点是确实存在的。”
郭康说:“罗马公民不就是国人么?军团不就是国人的组织么?你看,直接照着来就行了。”
“我想,如果条件恶劣,不能保住所有的华夏特性,那也应该保住最基础的东西,也就是组织能力。
而罗马的旗号,已经是这里的人能理解的、和我们这个‘军事文明’内核最接近的了。”
“至于其他的文化方面的东西,只要保住了组织,多少可以保留一些。
当然,反过来说,这也是为什么我们才最不能放弃罗马的认同。”
“保加利亚人脱离罗马,依然是保加利亚人;希腊人脱离罗马,依然是希腊人;甚至斯拉夫人那种文化水平,都依然有罗斯之类的认同在。”
他列举道:“但我们要是没有罗马这个旗号,来吸引更多人,建立更大更稳固的组织,那我们肯定很快就没了。”
“其实,连西欧那边都有不少真的喜欢罗马、乃至乐意拼命的人,但他们是没法让整个群体都这么投入的。
个人爱好和生死相关之事如何能比呢?大家的处境根本不一样啊!”
郭康叹了口气。
“这就是为什么我说,最后的罗马人一定是个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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