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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四!”
白日耀眼的阳光从那扇还未来得及阖上的门洒进屋中,照射在格日勒赫大睁得眼睛以及他身下鲜红的血之上,黑色的影子如同出鞘的利剑再次破开这扇门,他被黑布覆盖的脸上一双眸子狠厉,在主子的唤声中出现,如同脱笼而出的野兽银色的刀光宛如一道闪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奔那仁门面。
那仁的瞳孔在瞬间骤缩,心脏咚咚跳动,他的反应速度快得惊人,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用弯刀抵在面前,挡住这致命的一击,姜四压刀下劈,刀光闪烁之处,那仁的武器仿佛豆腐一般被一斩为二!
那仁猛地抬眸,握住弯刀抵抗的双手虎口处渗出鲜血,姜四的刀被他顺势收到身后,右拳蜷起,攻势之时有破空声响,冲向那仁胸膛,只听得堂厅“嘭”
的巨响,是那仁倒飞而出砸坏漠北公主所坐的椅子发出的声音,他倒在木屑堆里,口中鲜血涌出,生死不知,而迅速闪身离开座位的公主在姜寂臣的威压下,不复她的娇蛮,连一声质问都不敢出口,白着小脸站在一侧,美眸中闪过不易察觉的慌乱。
完成任务的姜四并未在堂厅停留,闪身又如影子般离开,堂厅中血腥味扩散的很快,一众人在这样突如其来的情况中呆愣住,失去小妹的男子死死看向格日勒赫死不瞑目的尸体,本就是强弩之末的他双眼阖上,从椅子上滑落而下…闻刺史藏在宽袖中的手小幅度摆动,眼神示意手下衙役赶紧将人带下去医治,而姜寂臣怀里的团子也艰难抽出一只胖爪,糊在她爹的下巴上,奶音闷闷的,“爹~”
“安安什么都没看见呀~”
“不怕哈!”
明明自己还是个需要别人照顾的团子,却总是想用自己的小手笨拙的去安抚别人,别人对她好,她便千倍百倍对他人好,就是一个傻乎乎的团子!
满身杀意的王爷被闺女胖爪这两下安抚好,狭长的眸子中盛满了对姜安的宠爱和疼惜,他去捏团子脑袋上的毛球,“爹带你回家,这里就交给闻大人,好不好?”
生怕闺女不乐意,姜寂臣又连忙补了一句,“今日,孙管家让厨房做了鲜鱼。”
团子的脸紧贴着她爹衣袍的布料,脸颊上的揉揉都挤出来了,她睁着圆眼笑得开心又满足,在外面的两只脚丫晃呀晃,“好呀,好呀~”
走的时候,姜寂臣步子停留一瞬,高大的身影站在阳光中,背过身去看漠北公主时,整张脸藏在暗处,纵使艳阳高照也暖不了他冰冷的戾气,“漠北公主,本王觉得不听话的奴隶没有存在的必要,你觉得呢?”
上挑的尾音充满危险,逼得娇蛮公主倒退一步,若是她能看见自己的样子,那眸子里的惧意几乎将自己淹没,那仁是她儿时就跟在身边的奴隶…“好…”
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姜寂臣大步离开驿站,祈善渊跟在身后走的慢些,还能听见堂厅中正律抽刀的声响…小公子步伐坚定,目光追随面前高大的身影而去,他不为姜寂臣的狠厉感到惧怕,相反他敬佩这样的镇国王爷,这有这样的王爷才能让自己相信,有朝一日他当真会帮自己扳倒南地的勋贵!
姜安悄咪咪将脑袋从她爹大氅里钻出来,昂起小脸眼巴巴去看,老父亲嘴角带笑,哪里还有刚才的煞神模样,手指戳戳团子的脸颊,“吓到了?”
姜安摇摇脑袋,圆眼干净,“那个没了妹妹的大哥哥很可怜…姐姐们也很可怜,”
她瘪着嘴,目光所及已经看不见堂厅里的景象,“安安是不是又给爹惹麻烦了…”
“没有。”
“阿安做的很好,小小年纪就能明辨是非、知道对错…”
姜寂臣掂了掂怀中一日重过一日的团子,语气亲昵又带着点小骄傲,“本王的女儿,又乖又懂事,才不会惹麻烦。”
“阿安要记得,你手中的刀刃要对准强者,所求、所做不求人人敬仰,但求问心无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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