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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奉渊的语气很平静,没有过大的起伏,比起他在祠堂诘问李瑛时要和缓太多。
可此时此刻,这句话落在李姝菀的耳朵里却仍充满了讽意。
她想过或许会被李奉渊拒绝,可并没有料到李奉渊会给出这样的回答。
李姝菀被他问得哑口无言,手足无措地捏紧了袖子:“我……”
她不清楚要怎么回答,更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冷漠的神情,无助地低下了脑袋。
目光扫过他腰带上挂着的荷包,李姝菀如同被那一抹红点醒,低头从袖中掏出了一模一样的荷包。
她将荷包捧在手中,紧张地抿着唇,有些犹豫地递到李奉渊了眼前:“这只荷包……”
李奉渊垂眸看着她掌心的荷包,她还没说完,他却像是已经猜到了她内心所想。
他皱了下眉头,反问道:“你觉得这荷包是我送给你的?”
这话令李姝菀明显怔了一瞬,不需要回答,这反应在李奉渊的眼里已经无异于默认。
他像是觉得李姝菀的这种想法十分荒谬,冷眼看着她,毫不犹豫地打破了她因误会产生的幻想:“你为何觉得我会送你东西?父亲将你从外面回来,难道你便当真把自己当作我的亲妹了?”
他这话说得难听,好似李姝菀半点不配和他攀亲。
也是,世家长大的少爷,祖上四世三公,权贵显赫之门,自然不肯轻易认李姝菀这养在外面的野种做妹妹。
若李姝菀年纪再小些,只有一二来岁也就罢了,可偏偏她出生在洛风鸢离世的那一年。
李瑛没有提起外面那个女人是谁,李奉渊也没问过,不过却无意听见底下的仆人私下在猜。
若李姝菀的母亲出身清白,有名有姓,李瑛自然不会就只抱个女儿回来。
都说她的母亲大概是哪地的歌坊秦楼养的怜人,地位低下,大将军才提都不曾提起。
李奉渊并不关心李姝菀的出身,也不在意她的母亲姓什名谁。
他只是不待见她罢了。
李姝菀面上的血色在李奉渊短短的的一句话里尽数褪去,她情不自禁往后退了一步,险些撞上了身后的廊柱。
余光瞥见院门外,几名仆从端着餐食低头立在雪中,眼观鼻鼻观心,不知道听了有多少。
李姝菀脸色惨白,唇瓣嗫嚅,更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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