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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启锋眉尾微跳,一字一顿道:“学生会长江启锋。”
奚野阴阳怪气哦了一声:“所以呢?”
季言礼不得不砰的站起来挡在两人中间,一手刀劈奚野脑门叫他闭嘴,另一手摁着江启锋说主|席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新生计较,还有校领导就在前面坐着在此地斗殴影响不好。
“好好好,我走我走,”
奚野看他真急了,举起双手,很乖巧听话的模样,又说,“学长,你眼镜刚是不是说有问题?”
季言礼敷衍道:“没问题没问题,我瞎说的,你赶紧下去吧行么我不送了路在那边。”
奚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眼镜盒,跟掀求婚戒指似的掀开,露出另一副眼镜,银框,安静纤细,躺在黑色的绒布上像是裹着一层月光,炎炎烈日中透着一股玉质特有的清冷。
奚野要是有尾巴指定能摇成花:“学长,你看这个好看么?”
季言礼:“……你别说这是送给我的。”
“路上随便看到的。”
季言礼头痛地抵着额角:“哎哟,奚野,是这样的,说来非常之巧,如你所见,我已经有一副新眼镜了,就是主|席刚刚送……也不能说是送,实际上是他给全学生会……”
奚野出手闪电一样快,手一伸,手指就探到季言礼眼前,季言礼下意识要后缩一步,他只是轻描淡写一挑,把金框眼镜挑在手里。
“江启锋,”
奚野转了转手里的眼镜,打量一番,挑衅似的看着他,“这也太丑了吧?送礼也不能这么不讲究,知道的以为你献殷勤,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多恨学长呢?”
后面一群部长们目瞪口呆地看这光天化日下好一出大戏。
江启锋推开凳子站了起来,整了整衣襟,浑身散发着凌厉的威压,季言礼甚至闻到了一丝淡淡的薄荷味——江启锋在震怒下无意识散发出的信息素,辛辣的味道横冲直撞地充斥在整个空间,不动声色地压制全场,蓝白色校旗无风自动,整个主|席台后的温度骤降。
“奚野同学,好自为之。”
季言礼内心叹了口气,在主|席的威压下有点遭不住地腿软,只好站出来说好话道:“好啦大家都消消火,大热天的,不就是眼镜的事儿,说实话就我这张脸戴什么不都一样,丑人不能多作怪,两眼睛罢了,再戴什么眼镜也不能喘气呀……”
奚野恍若未闻,只盯着江启锋看,仿佛一点儿压力都感觉不到似的,尖锐的alpha信息素一靠近他身体,就如冰块滑向熔炉般消弭于无形,薄荷味儿若有若无地刮过,却像是柔嫩的叶片试图撼动磐石。
半晌,奚野轻蔑一笑:“就这?你当我o么?”
他抬起手心,像是示威,手指一寸寸加力,金框发出令人牙酸地嘎吱声,逐渐扭曲变形,镜片碎出蛛网裂痕,镶的碎钻蹦跳一地,崭新的眼镜转眼被他碎纸般捏成一团,轻松得像是那压根就是个塑料制品。
后面一排人齐刷刷倒吸一口凉气,整齐划一地扭头去看主|席。
“哎呀学长,这可怎么办呀,”
奚野黑色的眼睛微狭,似笑非笑,锋利的眉尾扬起。
他一只手拉着季言礼胳膊,另一只手把眼镜不由分说给他戴上,食指轻推,把眼镜稳当架在鼻梁高处。
“新眼镜不经用,看来,只好戴我这个了。”
--------------------作者有话要说:奚野,你怎么,婊里婊气。
季言礼心里一咯噔。
他太了解江启锋是什么人了,江家典型大男子主义alpha,时时刻刻都像是在自己领地上巡逻的雄狮,手段狠辣,从他能从几百人的角逐中摘取学生会主|席的位置就可见一斑。
江启锋没什么好脾气,就算有也是装的,季言礼亲眼看着他曾经为了制止同学校内斗殴,把动手双方都打趴下,用暴力制止暴力,然后拎着肇事者的领子倒着拖了一路,对方叫得跟杀猪一样惨烈,而他恍若未闻,在无数同学惊恐的目光中把他扔进了教导主任办公室。
所以后来校内斗殴都有这么一个不成文的规定,看到季言礼,还能继续把架打完,代价是被季学长拉着做痛不欲生的思想教育以及写千字检讨。
看到江启锋,二话不说,双方掉头就跑,谁输谁赢都不再重要……跑得慢会死。
季言礼甚至还听到江启锋在办公室里叹气,说最近学校打架的都变少了,怪枯燥的,然后含笑盯着季言礼看,季言礼心说您别看我啊,我一个oga当沙包还不够格。
江启锋似乎看穿了他在想什么,滑着办公椅过来拍了拍他的肩,欺身过来散发一阵若有若无的薄荷味,说言礼,我怎么舍得打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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