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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看来,陆寂拨弄珠子的动作一顿,目光如一把长剑,直直戳在他身上。
谢灿生在宰相府,虽幼时遭难得了个痴傻的毛病,可身子却是养得不错,唇红齿白,杏脸桃腮,似乎什么山珍海味都要给他头一份,脸都吃成圆乎乎地。
房中寂静无声,只余珠子碰撞发出的“哒哒”
声,直到谢微星被看得后背发毛,陆寂才慢悠悠开口,语气熟稔:“不过几天没见,怎么同本王这样生疏了?”
谢微星心念一动,难道谢灿前几天同陆寂见过?不对,谢灿从前痴傻着,就算见过,也不可能记得。
他装傻充愣行了一礼,笑得格外喜人,声音也清脆动听,“王爷莫要怪罪,我傻了十年,今日才清醒,从前的事也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
陆寂鼻腔中发出一声轻嗤,“你同本王表白心意时,可不是这么说的,怎么这会儿倒什么都不记得了?”
谢微星心里一跳,而后哈哈笑开,“王爷说笑了,我们都是男子,何来表白心意之说。”
陆寂扯扯嘴角,道:“巧了,本王正喜欢男子。”
谢微星:“……”
他差点忘了,陆寂还有这么个毛病。
“那日你是怎么说的来着?”
陆寂有些苦恼,他佯装想了会儿,而后剑眉一抬,“啊,想起来了,你说你心悦本王,愿同本王花前一程月下一程,这辈子都不分离,结果转头就丢下本王一个人,莫不是把本王当猴耍?想要就要,不要就丢?”
谢微星嘴微微一张,一声“放屁”
差点骂出口,又被他使劲咽回去。
你大爷的!
这话他还真说过!
上个任务时,为哄骗陆寂给他放兵权,他一个钢铁直男把陆寂灌醉了,说了一堆肉麻至极的话,又扭着身子凑上去亲了两口,把人药晕过去,费了好大劲才偷到虎符。
陆寂这是跟他算旧账来了。
可他现在是谢灿,谢灿自然没说过这种话,不管陆寂怎么逼问,反正打死不承认!
于是他眼珠一转,小心翼翼问道:“王爷可是将我错认成了他人?怎么说的话我都听不懂。”
看着圆头圆脑的谢灿,陆寂脑海中却闪过一道清瘦的身影,他眸子一沉,不知在想什么,其中晦暗不清。
半晌,他大发善心放过了谢微星,将佛珠手串往手腕上一甩,拾起桌上的空杯,示意道:“本王来你们府上,连杯热茶都没有吗?”
“有有有,自然有热茶招待!”
谢微星松了口气,别提多殷勤,连忙拿起煨在红泥小炉上的茶壶,给陆寂倒茶。
青瓷茶盏不过拇指高,在陆寂手中更显精致,谢微星认认真真倒茶,浓郁茶汤从壶口倾泻,直至将茶盏倒满。
看着满满当当快要溢出的茶,陆寂眸子微颤。
从前谢微星也爱将茶倒满,他不管也不喜欢那些礼仪教条,想喝水时才不会只倒七分。
“王爷,请喝茶。”
谢微星把茶壶放回去,正要后退时,手腕却突然落入陆寂掌中。
触到刺骨凉意,他怔了一瞬,胳膊瞬间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疙瘩。
陆寂都在屋里待了这么久,怎么手还这么冰?就这怔愣的空,陆寂顺势站起,高大的身子抵着谢微星走了两步,将人逼至墙角,一把按住谢微星的肩膀,俯身低头,作势要亲。
这可把谢微星吓了一跳,他下意识闭眼,但预料之中的吻没有落下,陆寂在离他不过一指的距离停住,仿佛刚才只是坏心眼地吓唬他。
“为什么要闭眼,你以为我想做什么?”
陆寂轻声问。
谢微星屏住呼吸,眼珠在薄薄的眼皮底下滚动两圈,他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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