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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到六月底,这天杨冲锋依然早起,绕城跑了一圈后,回到院子里打过一套军体拳。
正在做两百一组的虎卧撑,汗津津的背脊光着,在院子里很有节奏地做着。
陈玲琳这时从屋子里走出来,见光着上身的杨冲锋,说“冲锋,一天都不间隔呢。”
“嫂子,习惯了。
你这样早啊。”
陈玲琳从医院出来后,见杨冲锋每天都锻炼,也受到影响,虽没有到外面去跑,站在院子里扭扭纤弱的腰肢,动动筋骨。
十几天坚持下来,也恢复了不少生气。
“冲锋,下午张馨就要回家了,你还没有见过她吧。”
陈玲琳说。
张馨有七分像安贞,也算是个小美人胚子。
“上次见过一回,没有和张馨说过话。”
那小美人胚子当时还不知道家里的情况,以为杨冲锋是死赖在她家想巴结她家,没有正眼看杨冲锋。
现在,这小美人胚子已经知道家里的情况,昨天在电话里和安贞说着就哭了,安贞也把目前家里的事说给她听,当然把陈玲琳和杨冲锋在她家的事也说了,免得回来后小姑奶奶逆反着就难以相处了。
这时要把杨冲锋赶走,安贞也不肯,杨冲锋在她们最关键是这样帮着,何况,张家今后会怎么样都还不定,安贞已经把张馨托付给杨冲锋了,也要让两人相处一段日子。
“嫂子,记得上次你说张哥一点用也没有,那是什么意思?”
两人这些天相处下来,说话也不打草稿,避着安贞偶尔会来句血涌的。
张馨就要回来了,再也没有这么好的机会戏弄这清秀淡美的女人。
陈玲琳在医院时就知道杨冲锋一路抱着她跑到医院的,对杨冲锋心里自然接受。
“等嫂子帮你介绍了女朋友,你就知道了。”
陈玲琳见杨冲锋说这话让人心跳过速,忙勾着腰去压腿。
又想到自己被这强健的男人抱过,夜深的梦里也见过这男人,甚至偶尔清醒时也闪过些不应该的念头。
都是些虚无缥缈的事,藏在心底,独自一人时翻出来想想,也是种幸福。
陈玲琳禁不住偷偷侧脸看像机器一样做着运动的男人。
到厂里转一圈,柳芸烟厂厂址就建在柳水边,是柳泽县最高的去处,柳泽县地势总体平坦。
但偶尔会突然耸起一座两三百米高的光秃秃全岩石的山来,山上没有什么草树,也很少有泥土,石缝见泥土少,长不出草树来,远处看,这些山就像一个个癞痢头似的。
平地里,柳泽县的绿化很好,每一条街每一条路,两边都栽着些榕树或一些杨冲锋也叫不出名都长青树。
柳泽县县城就是这样石山和平地奇异的组合。
每到春夏,柳泽县都要做些防洪的事,虽说大家都习惯了,可两年前那场洪灾,还是让不少人胆战心惊,损失不小。
杨冲锋那年没有赶上抗洪,听人说柳泽县城里洪水都浸泡到二楼,坐到二楼窗台上就能洗脚了。
从厂里出来,看着表面平静而内里激流汹涌的柳水,杨冲锋就想,怎么给县里取这样一个名字?
柳泽县,那不明摆着有“泽”
字吗,难怪总是洪水连连。
轻则每年有几天听着江堤的消息,一旦过了警戒线就得撒脚逃命,重则洪水冲过江堤,把县城水淹一番,挨着水边的人家,就会冲走一些。
城里深巷里,也会有些人家的房子被水浸泡得垮塌。
张馨那小美女坯子什么时候会到家去?自己还是等她先进家门后再去。
她会不会对自己很反感,这时也说不清。
家庭受到这样大的波折,或许对她也是一种造化,看见人世间的冷暖。
今后在成长中不一定就是坏处,她们这批人的适应性和承受力也是两极分化,不少在小学时对人情世故就很懂了。
杨冲锋在张应戒家里住了这么些天,心里上像是认同了,张馨对他的看法让杨冲锋心里拿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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