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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氏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当年他祖父母为他定下此人时,曾拿过画像给他瞧,当时他倒是觉得娇柔温婉,但时间久了,对上这种温吐的人,他实在闹心。
如今更是没有要紧事,他连过去坐坐都不愿意。
胡夫人何尝不知丈夫对自己的怨言,但她就是这个性子,做不得那种低声下气,卑微讨好的事。
胡县令被梅氏吹了枕边风,难得又动起升迁的心思。
钱行不通,那边求人。
赵氏的娘家在庆州,也算是富饶之地。
大赢根据面积和人口分别将每一座城池分为上、中、下洲。
抛去被蛮人强占的,如今只剩下九个上洲,二十三个中州以及三十五个下洲。
庆州属于上洲里的瘸子,渝州属于下洲的将军。
胡县令要求不高,只要岳父愿意提携他,当个中州的知州就成。
翌日一早,他刚到县衙,随口编了个借口,说是要入狱去瞧眼犯人,这走着走着,就不自禁地停在景琨的狱前,见他牢房里应有尽有,胡县令也没急着让人添东西,遣走官差后,他立马松了腰杆,微微下弯,低声朝里面喊了一句:“雪三公子?”
景琨这会儿正半倚在玫瑰凳上小睡,听见似老鼠吱叫的声音,忍不住紧了眉。
看清来人,景琨一下子站了起来,一双眼睛充满血丝,“胡正荣!
昨日他们要强行把我带回来的时候,你死哪儿了?”
胡县令低声下气道:“雪三公子,您这怨不得小人啊,小人昨日确实是被公务绊住了脚。”
“昨晚能有什么公务?”
胡县令叹了口气,“就是害您入狱的那个戏子,她,昨晚登台时,被自己的头发缠死了。”
“被头发缠死?”
景琨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么稀奇的说法。
但当他扶额细细想来时,背脊突然一冷。
景琨记得,她说要为他生子时,还嘟囔了一句,是什么来着?
你敢先死,我让你连尸骨都留不得
“这么轻易就死了?还真是便宜她了。”
南陵王妃捻起绣花针,正替景琨缝补着衣服,听完贴身侍女的低语,嘲弄一笑,“就算多管闲事的人要查,也寻不到证据,用了迷迭香的人,不过半时辰身上的味道就散完了。
更何况她是在众目睽睽下被自己的头发勒死的,身上又没别的伤口,怎么判?”
最重要的一点,人已经被唱戏班子拉走了,既无人证,也无死证,他们什么也查不到。
这时,在世子房中伺候的丫头急匆匆跑来,“王妃,不好了!
世子他,他突然口吐白沫,快,快不成了!”
南陵王妃猛地抖身,绣花针划破她细嫩的指腹,两滴鲜血滴在衣衫上。
贴身侍女唤了半天,她才回神。
“王妃,您赶紧换衣服去一趟吧。
要是小世子没了,这南陵王府怕是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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