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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也在身旁喊他,蒋勋回过神,望他抓住自己的手。
“呀,你怎么把这个兔子头给剪下来了。”
小也轻呼,捏起那张被剪坏的红纸,满脸可惜。
蒋勋随他瞧去,本来完完整整的兔子,被他一刀剪去了一半,首身分离,有点凄凄惨惨。
蒋勋怔了怔,也记不起自己什么时候就握了剪刀,
他慌忙拧开胶水,想把剪坏的图案拼凑起来。
奈何红纸质量不好,一抹胶水涂上去,纸张浸了色,那只兔子头从红变白,看着更可怜了。
小也见状,拍拍他肩膀安慰道,“没事没事,等会让我妈妈再给你画一只。”
蒋勋抿唇,撇下剪刀,往轮椅后背靠去,“不用,我本来就不喜欢兔子,剪坏了就算了。”
一只兔子而已,又不是专门为他画的,有什么好值得保留的。
蒋勋想着,又把那张对折了的红纸也撕下一半。
小也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情绪,眼眨眨偏向他说,
“叔叔,你别不开心,我把我这个剪好了的小猴子送给你吧。”
“你自己留着吧,窗花那都是你们小孩子才爱玩的东西。”
蒋勋推开他的手,拿起笔,在撕下的红纸上胡乱地画。
过了几分钟,再抬眼,那截光影仍在白墙飘荡。
蒋勋食指转笔,转到小指再转回来,几个来回,哼了声,用手肘拱了拱小也说,“你去问问你妈,要打电话打到什么时候?这都中午了,她还不煮饺子?”
“你饿了?”
“嗯,饿了。”
蒋勋定定道,“而且饿得很不高兴。”
“好,那我去和我妈妈说,让她快点做饭。”
小也蹦下座椅,朝屏风那跑去。
蒋勋看着,勾起唇角想,还好,还好在这家里他笼络了一个同盟。
小也几步快跑向傅云娇,扯住她的袖子叫,“妈妈。”
傅云娇弯腰,蹲下来把手机贴到他耳边,
“你正好来了,是聂叔叔的电话,要不要和他说句小年快乐呀。”
傅云娇问。
小也被一打岔,把蒋勋交代的事忘了干净。
欣喜地接过傅云娇手机,没等电话那边人说话,就甜甜喊,“是聂叔叔吗!
聂叔叔,我好想你呀!”
聂桉呵呵笑着说,“小也乖,我也很想你。”
“哎呀,聂叔叔,你什么时候来看我们呀,我好久都没见你了。”
聂桉说,“再过一周,等你们隔离完,到时我开车来接你们回家。”
“嗯嗯,聂叔叔,我等着你来!”
“你要乖乖的啊,听妈妈的话。”
他们正聊着,车站有列车到达通知响起,聂桉对傅云娇匆匆嘱咐道,照顾好身体,别冻着了。
傅云娇说,“放心,这里很暖和,你在外跑,更要注意带好口罩。”
“好,过年见,娇娇。”
“嗯,过年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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