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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坐在案几前的启荣倒是惊了惊,在他看来,这样的惩罚已经很重了。
姓氏都剥夺,而且永远驱逐出镜,这就是不仅不能回族,连西岭都不能回的意思。
不过相比于唐飚所犯下的罪行,倒是匹配。
陆薇是对秦家家规最了解之人,听了此言,在心中默默盘算。
要是秦家有人犯了这样的重罪,也应该会处以差不多的刑罚。
杖刑五十,这可不是凡人那种普通的木杖,而是用一种特制的金属材料制成,看着不大,却有千斤重。
五十杖下去,即便是修仙之人,也会被打得筋脉俱断,这个人算是半废了。
唐沉说这话的时候,主要还是望着唐子凤。
毕竟唐飚如何处置,唐子凤的意见是最重要的。
至于他曾经那个枉死的儿子,只能说是命,若是唐飚是刻意将族人杀死,那他当然要以命偿,可到现在为止的证据,都只是表明唐飚意外炸死了他的儿子,那这个亏,便只能生生咽下。
唐子凤并不言语。
他很规整地坐着,目光落在酒盏上,看着上面影影绰绰映出唐氏宅院的影子。
明明已经回到了熟悉的地方,可心却落不到实处,空荡荡的,泛着茫然。
唐子凤下意识地往秦如清的方向看。
她一贯是那么有主见,清醒,坚定,一往无前。
他望向她的方向,就像草原上的人本能地追寻风。
唐子凤望着秦如清的目光并不尖锐,却又很有存在感。
秦如清在心里叹息,怎么有点像小狗捏。
这个人连仇恨都这么平实吗?
不紧不慢地将桌上的每样菜都尝了一遍后,擦擦嘴,这才淡定开腔。
“不知唐族长可有仔细调查过唐飚?”
唐沉一时有些茫然,“秦长老的意思是……”
秦如清从容地翘起两边嘴角,“唐飚的罪行就仅仅只有这些吗?退一万步说,唐族长自己觉得,如果这样的处罚放出声去,可能平息西岭百姓被愚弄的众怒?唐家能挽回声誉吗?”
唐沉就像被人打了一闷棍,顿时失去了言语能力。
而各自坐在案几上的唐家长老们也相互面面相觑。
之前看秦如清只顾在座位上埋头吃,对他们的谈话置之不理,还以为秦家这位名声在外的“秦长老”
怕是个样子货。
可如今看她这么平淡的寥寥几句,确是直指要害。
可见,名气这种东西,有人弄虚作假,有人却非是空穴来风。
唐沉的性格有个最大的特点,往坏了说是耳根子软,那往好了说便是能听得进去意见。
此时,便认真道:
“还请秦长老指点。”
秦如清摆手,“指点不敢当,不过是有几句话想提醒唐族长罢了。
这届不是唐飚出名后参加的唯一一届炼器大赛,他前面参加的几次,不说都能拿头名,至少名次评分都不丢人,所以,他前头抄袭的事才一直没有人怀疑。”
“可恕我直言,我瞧着贵族唐飚实在不像是个有才华的炼器师的样子,不说他抄唐子凤那件,就说后面的几件作品,都感觉不像是他能炼的出来的。
我也问过唐子凤,他说那几件作品风格手法杂糅,瞧着不像是同一人的手笔。
唐族长还是应该好好查查,唐飚手下可还藏着什么苦命人。
唐飚如何无所谓,那些苦命人可都是无辜的。”
找枪手这种事,放她上辈子,那简直是烂大街到连新闻都称不上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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