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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择席,习惯了睡觉前,将灯火都熄了,也习惯了自己睡。
昨晚大喜之日,喜烛是彻夜不能灭的,而她?身边,也躺着一个男人。
即便理智上知道,这是齐瑄。
可身边多出一个人,裴良玉也没心大到当做无事发生。
是以昨夜,她?醒了两回?,还?总是做梦,梦见什么虽然?忘了,可休息不好的疲惫感,却?到现在还?留着。
因是东宫,有不少?不熟悉的宫女在,裴良玉也不好多说,只得道:“有一些。”
青罗看着有些担心,但今日拜见帝后是大事,也说不准什么时候能回?来,便只得轻声道:“殿下路上稍歇一歇。”
“我知道,”
裴良玉点点头,就听见外头的门开了,一名女官领着人从纱帘后进来。
“参见太子妃。”
众人一齐行礼,裴良玉却?觉得打头那?女官的身影有些眼熟。
等宫女们?都起身,裴良玉才?发现,打头穿着女官服饰的,竟还?是个熟人。
“云裳?”
裴良玉有些意?外,“你不是在长?乐宫伺候?”
“禀殿下,是太后担心殿下初入东宫,不大适应,便使奴婢过来伺候。
恰东宫掌严本就名额有缺,皇后娘娘做主提了奴婢上来。”
说是三司九掌,掌严只为九掌之一,但事实上,掌严该有三人担任,不过从前东宫人少?,也用不了那?么多人伺候,再加上放了人出宫去,三司九掌,倒都不怎么齐。
“原来如此,”
裴良玉笑起来,“本宫一定好生谢母后与皇祖母。”
说着,又嗔怪的看了青罗一眼:“你这丫头,必是早就知道了,却?故意?不说。”
青罗笑道:“奴婢见着云掌严,也吓了一跳,本想?告诉殿下,哪知道,进来后便忘了,等云掌严进来,奴婢也不必再说了。”
裴良玉听了这个解释,才?算放过她?,重又看向云裳:“既如此,你才?进东宫也不算久?”
“是,”
云裳服侍着裴良玉坐在妆奁前,先取了梳子,亲自为她?通头发,“奴婢才?进东宫一月余。”
“那?,东宫的章程,你当是已经熟悉了,”
一月余,怕是从潜邸那?次见过不久,云裳便进东宫了,“东宫算上你,已有了几位掌严?”
“算上奴婢,正?是两位,”
云裳道,“还?有一位舒掌严,已是到了年纪,待明年春里,就要放出宫了。”
宫中?不管宫女女官,年满二十五岁,都是可以出宫的,但每人大都只有一次机会,若是错过了,除非上位者开恩,再想?出去,就难了。
裴良玉点点头,又问?了几句,对东宫女官的情况有了底。
这几个月东宫女官有些变动,三司九掌足员是三十三人,现除了司闺,与云裳任的掌严,余的都只一人,算下来,就是十四人。
今日是裴良玉头回?以儿媳身份去拜见帝后,衣裳打扮上,便得精心些。
虽不必如昨日一般,穿着翟衣,却?也衣饰华美。
她?昨儿才?说戴了一日花钗,头皮发痛,以后要少?梳高髻,今日便梳了个高髻,但云裳手巧,又知道些许裴良玉的喜好,特意?提前剪了些菊花,代替沉重的宝石花钗,装点在裴良玉髻上,又挑了些小花簪,对称的用在发髻两侧。
这样一通下来,裴良玉头上高髻的重量,比起昨儿可轻的太多,但美观上,却?半点不差。
见裴良玉满意?,青罗惊奇的将云裳的手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云掌严这手是怎么长?的,这心思也太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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