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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红丽撇撇嘴,阴阳怪气地说,“你妈嘴巴可真馋,专挑好东西吃,你爸津贴够她这样造的么?”
安安一个小孩哪里听懂她话里的意思呀,天真回答说,“我家今天才开灶,没有天天吃。”
于红丽正想说话,眼尖地瞥见陆时深回来了,她眼底闪过一丝算计,小声说,“兵兵也好久没吃饼子了,你妈蒸的油饼子要是多,你等会儿拿一个给兵兵吃。”
安安年纪小,可是他不傻,在乡下一年到头也吃不到两次油饼子,这种好东西,哪有随便给别人家孩子吃的,他故意装没听见不吱声。
于红丽见他不答应,暗暗瞪了他一眼,眼瞅着陆时深快来到跟前了,她也不好再说别的,扭着屁股气呼呼的走了,路过陆时深身边时,故意大声说。
“陆团长,现在整个家属院就数你家日子最好过了,早上油饼子,中午该吃红烧肉了。”
陆时深蹙了一下眉头没吭声,大步回了家。
于红丽闻着油饼子香味,回家再看自己家锅里的杂粮包,咋看咋没胃口,跟自家男人抱怨说,“陆团长家里大清早就吃油饼子,这日子是不打算过了吧?”
孙大山大口嚼着杂粮饼,没好气接了句,“你管人家吃什么干啥?”
于红丽剜了他一眼,“人家一到军属院就享福过好日子,我跟了你那么多年,天天啃这硬邦邦的杂粮饼,我还不能抱怨几句了?”
孙大山高声吼她,“你别大早上没事找事,不想吃饭就回里屋待着去。”
孙大山一身牛脾气,平时不爱发火,一旦发起火来比过年的猪都难摁,结婚这么多年,于红丽也摸清楚他脾气了,看他真发火就不敢吭声了。
几个孩子看到爹娘吵架,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低头吃着饼子不敢出声。
……杨念念煮了红薯汤又蒸了一锅油饼子,面香味扑鼻,她让陆时深把饼子拿到堂屋桌上,然后炒了个蒜蓉青菜。
前世杨念念在饭店里打过暑假工,跟炒菜的师傅学过一点厨艺,虽说算不上多么出色,做个家常便饭倒是没问题。
一盘小青菜被她炒的色香味俱全,她刚把青菜铲出锅,陆时深就从外面进来了,看到案板上炒好的青菜,眸光里闪过一丝讶异。
杨念念注意到他的眼神,笑眯眯说,“你先把菜端过去,我盛红薯汤。”
“嗯。”
陆时深敛下眼底的眸色,端起菜盘子,走了出去,没多会儿又进来端饭碗。
见他这么有眼色,杨念念心里很高兴,在原主记忆里,父亲和哥哥从来不进厨房,认为这都是女人做的活,这年代多数男人都是这种大男子主义思想,还好陆时深不是这样的人。
杨念念拿着筷子跟在陆时深身后进了堂屋,安安盯着油饼子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他还算是有礼貌,嘴巴很馋也没有先吃。
杨念念把筷子递给他,“吃饭吧。”
安安迫不及待地拿起油饼子咬了一口,好吃到差点咬掉舌头,嘴里吃着饼子,心里还惦记着于红丽的话。
“于婶子说婶儿嘴巴馋,天天挑好东西吃,说爸爸津贴不够吃。”
杨念念下意识接话,“别听她瞎说,她就是个搅屎棍。”
正在吃饼子的陆时深抬头看她一眼,心想,这个形容是有点贴切的。
杨念念话出口,才想起来陆时深也在,见陆时深没吭声,她松了口气,想了想说,“我打算在城里做点小生意补贴家用。”
改革刚开放,正是百业待兴好时机,只要有点脑子,跟在地上捡钱差不多,她得抓住这个时机赚点钱用。
陆时深这么年轻就混到团长的位置了,以后还有上升空间,她要是再能赚点钱,二人一个从商一个从军,日子肯定过得很滋润。
陆时深以为杨念念是受于红丽那句话影响,才想去做小生意,他淡声说,“我津贴养活一家人没问题,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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