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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歌看着明明灭灭的灯光下说着这些话的娘亲,忽而觉得古代的女人活得好累。
是非对错谁能断,千夫所指又非君。
转眼除夕至,爆竹声声。
鱼荞在屋内听见声音,梳洗罢,起身开门。
这小院里落了雪,阳光正好,也不知是否是除夕的缘故,心底生出许多欣喜来。
许久不曾出了这院子,也不曾有人来打扰她的清净,正好趁着冬梅吐蕊,到梅园去转转。
走在落雪的鱼府,鱼府还是一如当初般美得动人心魄。
一路走去,女奴仆从见到她都远远避了开。
心底有些失落但也不以为意,她今日是去赏梅的,没人打扰也好。
走到梅园边,看着熟悉的小亭,忽而想起曾经来,她在娘亲怀里举着梅花撒娇,娘亲坐在小亭中为她束发,想着鼻尖没由来一酸。
忽而听见一阵银铃般的笑声,鱼荞倚在梅园边看到江氏正抱着鱼歌在梅园里玩耍,鱼歌摘了一支梅花别在江氏鬓上,娇滴滴地说:“娘亲,这一支也好看。”
,!
鱼荞忽然没了兴致,转身出了梅园。
走在石桥上,忽而遇上鱼河家夫人携家带口过来赴宴。
鱼荞低着头往桥边一站,让她们先过。
鱼荞生得像极了萧姨娘,小小年纪虽瘦弱却也出落得花儿一般的模样,鱼河家夫人自然认得,大过年的见她穿得寒酸,又低着头立在桥边让自己先过,忽而生出些怜惜来,上前去拉住她,说:“这不是二哥家女公子吗,走吧,今年三哥家帮老太太料理年事,各房只过去赴宴便行。
你爹爹娘亲必然过去了,你就随姨娘一块儿过去吧。”
说完拉着她过了桥,一路往老太太屋里去。
鱼荞鼻头酸的只想落下泪来,从娘亲走后就再没有人这样关怀过她。
到了老太太屋里,这除夕的年宴一如往年一般热闹,宴会还没开始,鱼荞看着前来赴宴的人言笑晏晏,看着往年他家的位置只坐着鱼歌和江氏,再不像从前一样还有她和她娘亲的位子,心底生出许多失落来。
鱼河家夫人见鱼海家在的位置并没有这孩子坐的位置,想着可能是三哥鱼湖家的疏忽,便拉着鱼荞坐在自己身边,与自家孩子坐在一起。
鱼荞坐在最末最不引人注意的位置上,远远地看着离自己很远的爹爹与各位叔叔伯伯次列坐在老太爷和老太太身边,席上还有个不认识的男人。
往后的各家随各房夫人列次而坐,远远的看见江氏正在教鱼歌认人,两人并没有发现她也在席上。
很快女奴便上前布菜,见到她也在席上不由得吃了一惊。
女奴惊异的表情像刺一样刺进她的心底。
对啊,她鱼荞本不该坐在这里啊,她鱼荞已被贬为奴了啊,只是她仍为鱼姓,过年了,她想好好地吃一顿饭,这有错吗?西平郡公府上,并不如鱼家那般热闹,他们氐族的年节与汉人的年节并不同时。
只是许多民族杂居的地方,也染了些汉人习俗。
蒲洪趁这一天让秦王蒲健与龙骧将军蒲雄携家人到西平郡公府上来,聚齐家人开了家宴。
开席前蒲洪与众人正闲聊,众人皆屏气听着,只有一独眼小儿不以为意,坐在席上不时发出响动来。
蒲洪不以为意,依旧与众人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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