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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针的轻微痛楚不敌幼年所受伤痛的万分之一,她没在意,针尖扎进皮肤瞬间,歪过头,看姐姐正用手心捂住输液管,帮她温热液体。
门外两个士兵盯得人如芒在背,护士输完液,简单交代一句输完液可以摁铃后,匆匆离开房间掩上房门。
霍曦替她掖好毯子,背起手包,“先好好睡一觉,我回大宅吩咐厨房给你炖些花胶鸡汤送来,输完液肯定会饿。”
抬步刚要走,又不放心地回头叮嘱,“无论医院送来什么都不要入口,想喝水让人去帮你不行,我去买,等一等。”
“姐姐,不用了,营养剂很多,已经够”
喝很久了。
她的话噎在曦姐姐离开的背影里,心里庆幸,这个家除了小先生难伺候耍少爷架子外,长辈平辈都是亲近温和的主儿,连冠以刁蛮名号的察娅小姐,都会喊一声小嫂嫂。
屋里剩她一人,大床旁是小婴儿床,天花板悬挂着热带鱼玩具吊坠,花纹斑斓,温馨地叫人安心。
忽地,眼梢瞟向门边,年轻军官推门而入,“缇慕。”
缇慕讶异望向来人,“梭沙哥哥。”
她以为是来找曦姐姐,又道:“曦姐姐刚出去买水了,你要等”
“不,我找你。”
梭沙军靴踏步,高大身躯坐进墙边沙发。
缇慕警惕撑起身子靠在床头,她极少同梭沙单独相处,若称小先生是从地狱归来的战争机器,那眼前浴血沙场的军官给人的压迫感同样骤增。
“还好么?”
男人沉哑张口。
她谨慎颔首,“还好,姐姐恢复多了,本来今天可以出院,没想到有人提前潜进医院设埋伏,幸好小先生来得及时。”
梭沙沉然片刻,寡言道:“作为当事人,我认为你该知道,电梯里的尸体来自东方公主号,是船上的一个雏妓。”
为什么所有人都在和自己说这艘船?缇慕想起那张模糊不清的船体照片,深感疑惑,“我不懂,梭沙哥哥,那究竟是什么?我有必要知道吗?”
她不想参与政治斗争的血腥旋涡,也不愿被迫了解些恶心龌龊的事。
梭沙从迷彩外套兜里,给她一张照片,那是一个豪华船舱的私房,画面中央的男孩儿,大约十六七岁,棕褐色皮肤青一块紫一块儿,形销骨瘦,穿着一身纯白色的女性服务生制服站在长桌旁倒酒,仔细看,可以隐约看到男孩儿脚踝处的锁拷。
而照片里另一个被服务的高官大腹便便,马赛克掩去高官油腻面庞,一双大手还摸在小男孩儿的大腿上。
“认识他么?”
梭沙凝向少女,看她双手握住照片边沿颤抖不停,过往记忆喷涌现出脑海,在残缺不全的片段中,她唇瓣微白,声线不稳,勉强唤出一个名字。
“海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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