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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边的烛光下,沈璋寒将她的眉眼看得分明,多情温婉的一双眸里水盈盈的,只有关切,不含任何旁的情绪。
他身子如遭雷击般僵住,再也往前走不得一步。
这么多年,在他最艰辛最痛苦的时候,只有丹妃在身边一直陪着。
沈璋寒喜欢去她那,更多的是因为丹妃早就见过了他深陷泥沼狼狈不堪的样子,见过他最卑微的模样。
所以他从不担心她会厌恶,更不必担心会有哪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敢会背地里揭开他的伤口取乐,再传出去什么风言风语。
只有在她面前,他才卸得下温润的面具,能做真实且完整的自己。
可姜雪漪竟也毫不在意。
甚至于她比丹妃更懂得怎么安抚他的情绪。
沈璋寒喜欢她的温柔,可就在此时此刻,他觉得他喜欢到骨子里了,恨不能将她融进血液,永永远远抚慰他焦灼不安躁动的心。
沈璋寒再难克制自己,反身将她压在身下,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喑哑道:“你不怕朕?”
姜雪漪摇摇头,伸出胳膊去勾他的脖子,以自己温热的身躯去为他取暖,在耳边温柔轻语:“潋潋不怕,人都有噩梦,可最终也都会从噩梦中醒来。
陛下也不怕,潋潋一直在呢。”
沈璋寒动情地俯身去吻她的唇,双臂紧紧抱着她,同她肌肤相贴在一起,只有用力的占有她,将她与自己骨血相融,他才能真正觉得拥有了她。
只有她的温度热到能灼伤自己,他才觉得没那么冷了。
不知过了多久,殿外轰隆隆的滚雷渐渐停止,雨声从豆大的雨点转为淅淅沥沥的雨丝,一切都安静下来。
沈璋寒抱着姜雪漪在同一个被窝里,吻了吻她濡湿的发丝,嗓音仍然带着几分嘶哑:“你的桂花酥做的极好,朕很喜欢。”
“朕下朝处理完政务就来陪你,跟你一起做,可好?”
姜雪漪困倦极了,懒懒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鼻音嗯了一声,就睡了过去。
沈璋寒轻轻摩挲着她圆润细滑的肩头,缓缓合上了眼睛。
-
与此同时,丽华堂内。
夜中狂风骤雨,秋雨淅沥。
白日晴天,晚上却温度骤降,陶才人的病最忌讳寒气冷风,咳得这一夜都不曾睡好,趴在床沿难受了一宿。
胸腔一阵阵的轰鸣,嗓子发痒难受,肺血几乎都要咳出来。
好不容易平息了,刚喝下一盏茶就又开始不适,反反复复咳下去,声带都破损的嘶哑难听,头也愈发痛起来。
这一夜越是难受,陶才人心中就越是痛恨,越是难以平静,凭什么她落下病根夜间难熬,姜雪漪那个贱人却在陛下身旁承欢,只要一想
到姜雪漪如何正在陛下枕侧酣睡,她就恨不能冲过去将她的脸撕烂,头都踩碎了喂狗。
“咳咳……咳咳咳!
咳!
静书!
静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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