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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以宁又在照片墙前转了一圈,然后朝边亭招了招手,让他来到自己身边,问他:“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诗,’他乡临睨极,花柳映边亭。
’”
他想了想,又说:“又或者是’羽檄起边亭,烽火入咸阳’。”
边亭不知道靳以宁为什么突然和他探讨起诗词歌赋,茫然地摇了摇头。
他高中没有读完就退学了,课本上的诗句都没读利索,更没心思研究其他的。
“没听过也不要紧,我想告诉你的是,你的名字很好听。”
靳以宁看着边亭,一字一句,语调慢慢的,“你妈妈给你取名字的时候,一定也是带着爱和期待的。”
边亭迎着靳以宁的目光,没有说话,他知道他妈妈肯定不是这么想的,因为她每天不是惹事,就是打牌,大字都不识几个,更没念过什么书。
但听靳以宁这么说之后,边亭对这样出生在这个世界上的自己,好像也没那么厌恶了起来。
打断二人这段对话的,是一阵敲门声,门外站着小田,手里拎着丽都酒店刚刚送过来的外卖。
“晚饭来了。”
靳以宁像这个家的主人一样,示意边亭去把外卖接进来,“先吃饭吧。”
翘了边的简易小桌在边亭家的客厅摊开,四菜一汤摆上桌面,两人面对面坐着,在灯下吃饭。
边亭一整天没怎么吃东西,早就已经前胸贴后背,此刻他也顾不上和靳以宁客气,低头认真吃饭。
靳以宁原本只是想象征性地对付几口,看着边亭的模样,忽然也觉得有些饿了。
边亭吃饭的速度很快,不过并不狼狈,在靳以宁面前也不拘谨,转眼间,碗里的米饭已经下去了小半碗。
靳以宁喝了口汤,见边亭面前的清蒸石斑鱼却始终没有动过几筷子,好奇地问,“怎么,不喜欢吃鱼?”
“麻烦。”
边亭忙着吃饭,回答得言简意赅。
他并不挑食,只是不太擅长挑鱼刺,嗓子被卡过几回,次数多了索性就不吃了。
特别是以前在码头的时候,吃饭休息的时间很短,常常刚端起盒饭就准备上工了,没有功夫慢慢挑。
靳以宁笑了起来,拿他没办法似的,夹过一块鱼肉,挑干净上面的刺,又放回了边亭的碗里。
一筷子鱼肉从天而降,落在白花花的米饭上,边亭抬头看着靳以宁,满脸震惊。
靳以宁见他这个反应有趣,逗他,“多吃鱼会变聪明,你该多吃点。”
似有一只风铃,轻轻被人拨动,边亭不理会靳以宁的揶揄,埋头把鱼肉连着米饭,囫囵塞进嘴里,这才压下泛到胸口的震动。
刚才边亭到家的时候,已经把暖气开到最足,尽管如此,一顿吃饭,靳以宁的外套那件外套还是没能干透。
但已经天色不早了,靳以宁提出穿着边亭的先走,把自己的外套留在边亭家。
边亭没有反对,只是他还在放假,于是没有和靳以宁一起回去,只是撑着伞,一路将他送回了车上。
汽车启动,稳稳驶出雨巷,小田是个入职不久的新人,平日比较少跟着靳以宁,尽管靳先生在大多数时候总是和颜悦色的模样,但每次和他独处,他都不由地有些紧张。
车子开出后不久,他听见后排的靳以宁望着窗外,忽然哂笑了一声。
小田瞄了眼后视镜,心里的紧张更甚。
靳以宁没有注意到司机的目光,看着玻璃窗外那个撑着伞的影子越来越远,摇了摇头,说道:“滑不溜手的小狐狸。”
得加钱比靳以宁的心思更反复无常的,是早春的天气。
凌晨时分还是暴雨倾盆,天刚破晓,天边就挂上了一轮让人无法抵挡的灼日。
边亭深夜被雨声吵醒,横竖没什么事做,索性在床上赖到日上三杠才起。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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