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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但耳朵听得见,还真会说话了,我听见他说娘子、爹、将军、郎君……他每说出一个词,小娘子就在旁边拊掌,高兴得蹦蹦哒哒,像个小兔子一样。”
“小兔子?”
李奏沉吟片刻,轻笑道:“隔那么远,难为你看得仔细。”
“不远不远,就在他们家院子里的树上。”
阿冽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我忘了告诉您,最近,我交了两个树上的朋友,一个叫邵春,一个叫季扬,所以我可以蹲他们家树上去了。”
“你们家公子你都不管了,叫个人推出去晒太阳都没有,就爱到别人树上去当猴?”
李奏又气又好笑,将抄好的麻雀牌手册拍到阿冽手里,对他使了个眼色:
“还不快滚去看看,本公子的晚食好了没有?”
“哦。”
两人看着映在窗纸上那个人影离开了,李奏小声叹气道:
“学到没有?太阳斜照到窗户上的时候,不能站在窗边偷听。”
阿冽脸上恢复了笑容,学着洛泱快速的拊掌,只不过巴掌没敢拍到一块,拍了个寂寞。
李奏看着他的背影哑然失笑:
你就这样,把我的侍卫训练成了一只猴?
鹤舞
在二月末的这天,阿凛的车队终于在东都百姓、官员的夹道欢迎下进了城。
“凛兄,这阵仗,我有点慌。”
阿茂撩开窗帘一个角,偷偷往外望。
阿凛还没回答,李式冷冷道:“又不是迎接你,你慌什么?我们在最后一个驿站超过的那队人马,才是他们要等的人。”
“没错。
李留守今日到东都。
他已年逾八十,想找一藩镇终老,圣上却未遂他所愿,东都是退而求其次,也算回到家颐养天年了。”
阿凛这次出门很幸运。
虽然尚未找到玄冰卫,可彻底排除了景室山,他看时间不够,便去长安买了二十个奴仆,返回东都。
而幸运指是对李式的策反。
出门之前,李奏交代他,对李式不能像对阿茂,给点恩惠再用家人威逼利诱,对于李式这个武状元不合适,必须对他晓之以理,取得认同。
好在李式心中,已对朝廷被宦官左右极度不满,六郎的遭遇他也感同身受,阿凛和他谈了几个晚上,他便对阿凛交了心:
与其回长安受人排挤,还不如留下来,替六郎寻找圣上交给他的“玄冰卫”
。
但当阿茂提出,若是找不到,不如私下招募人组建一支队伍,谎称是玄冰卫故人所建,李式却坚决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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