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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共分三个疗程,四组不同穴位轮流针刺,第一疗程要连续针灸十天,这十天有成效,后面做的才有意义。
针灸的同时,你还要跟着我练习说话,就像刚学说话的孩子那样。”
洛泱打开装银针的袋子,对阿慕笑道:
“我们先来试试,你耳与舌,对银针的刺激有没有反应。”
乘着丁香去关门,洛泱背过阿慕,取下手指上的桃花戒指,熟练的一拉,戒指瞬间变成了一根长针。
她心里回忆了一遍这四组穴位,每组又有四个穴位,爷爷将它们都编成了口诀,十六个穴位的名称、对应的作用都在洛泱心中浮现。
桃花针在她手背上敲敲,它便缩成了毫针,因为她要扎的哑门穴、耳门穴,取针皆为半寸余。
若是没有桃花针,洛泱不会这样胆大,有了杜芊芊实验在前,她心里多少有了些把握:
阿慕,你是我的第二位病人,我们一定要成功。
治疗
给阿慕扎的这两针很重要,洛泱不说,阿慕心里也知道。
阿慕是不幸的,又是幸运的。
幼年时那个雪夜,怀抱他的乳母被刺死,因他的聋哑,一岁左右的小阿慕并没哭闹,安安静静的躺在乳母怀里,因此躲过一劫。
恰好遇到路过的苏家军,玄铁恰好往那个已经歪斜在路边沟里的马车看了一眼。
来到苏府,夫人刚诞下小洛泱不久,全家人都很宠爱这个小团子,乳母、婢女围着她的人成堆。
比洛泱大一岁,比五郎小一岁的阿慕,不爱哭闹,也掉进了这堆女人的宠爱里。
若不是他聋哑,玄铁坚持把他接到身边,长大后也会是将军的义子,苏家的六郎君。
命运就是这样阴差阳错。
阿慕在六、七岁的时候,曾经走失过一次,回来之后问他,他比比划划说不清楚,似乎是两个高大的男人将他带走,后来确认他是个聋哑人后,又将他送了回来。
在苏府,苏家人和善,阿慕是快乐的,就连魏执事刁难他,他也不觉得是多大的事。
现在,他闭着眼睛,坐在小娘子身前,头微微向前倾,露出他的后发际,小娘子温暖的手指,正落在入发际五分的哑门穴上。
哑门穴行针很讲究,稍微不对,反而会对病人造成伤害。
洛泱紧抿着嘴唇,眼睛一眨不眨,先用手指感知,再将桃花针放在哑门穴上。
桃花针并没表达有异议,只顺着洛泱的手,不深不浅进入半分多一点,静止几息,起了针。
接着就是耳门穴,两个穴位扎过,闭着眼的阿慕仿佛听到轻微的一声“啵”
。
洛泱凑近他耳朵喊到:
“你试试发音!”
听得不清楚,可他知道自己听到了小娘子的声音,闷闷的,却让他欢喜得心中一片柔软。
他转身看着她,只见她满脸都是鼓励的笑,对他边比划边说:“你跟我说‘爹’!”
他只有个义父,当然先让他学叫“爹”
。
阿慕怯怯的做了个口型,却没有发出声音。
旁边看着的荷花、丁香顿时有些泄气:
哪有扎两针就会说话的?再说,小娘子什么时候学的银针术,我们怎么都不知道?
洛泱却没放弃,这一针是要激活他多年不用的器官,更重要的是,要建立他的信心,这才是治疗的根本。
“大声说出来,等你下次见到义父,能亲口叫他一声‘爹’,你说他会有多开心?”
阿慕调整了一下,咽了咽唾沫,一张嘴还是没声音,洛泱假意生气,收拾好银针,转身要走:
“说不出来可就没法治了,丁香,我们走。”
“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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