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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蛊术的修炼还不到家,不确定这是什么蛊虫,最好的办法是去找人通知曲大夫,让他快点赶来。
可是一旦她离开,留下江瑾年和这个太医在一起,江瑾年的身份会瞒不住。
白榆进退两难,咬牙道:“你有几分把握?”
陆院判不敢应声,从他和敛芳的神情中不难看出,这不是他第一次接触这东西,所以在看见江瑾年身上的斑痕时,才会感到震惊。
“我会先稳住他的情况。”
陆院判拿出银针,此症蔓延速度极快,只不过江瑾年体内还有一股生机盘旋,才没有让他连最后一口气都散掉。
白榆在心中一番权衡,选择暂时留下来,她先帮太医稳住江瑾年的情况,不让蛊毒蔓延,之后再去找曲大夫。
卧房外面,太阳下移,黄昏入院,橘红的光晕照在地面,染出一片肃杀的死寂。
府内众人大气都不敢喘,更别提小声议论,全部低着头做自己的事,管好自己的眼睛和嘴巴。
小福子坐在台阶上,眼眶有些红,他是最后经手汤药的人,他本来还很高兴江瑾年乖乖吃药,却不想这是一碗催命药。
“把眼泪给我憋回去,好好想想,有没有人再碰过这碗药?”
敛芳少见的严厉,看见江瑾年的状况,他心里就明白,这已经不单是王府的事了。
小福子摇头,药是他煎煮,也是他亲手端过来,中间没有假借人手,所以他才不明白为什么会出事。
小福子的肯定让敛芳心里一沉,他有些痛心地看着这个孩子,握着拂尘的手不断地收紧,随后又看向宋治。
宋治连忙摆手,他此刻既不紧张,也不结巴,解释道:“别看我,他的药是我师父开方子,太医院负责抓药,经手的人不止我一个。
但都是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谁有这本事?”
问话到了死胡同,三人间的气氛不太好。
宋治观察敛芳的神色,道:“敛芳公公,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和我师父很紧张。”
敛芳扫他一眼:“不该你过问的别多嘴,当好你的宋太医。”
宋治顿时垮下来,走过去和小福子挤在一起坐下。
屋子里,陆院判在江瑾年的几处大穴上扎了银针,江瑾年灰白的脸色没有好转,甚至在他最后落针后,又吐出一大口鲜血,灰白的面色开始发青。
白榆急了:“你到底行不行?”
白榆话音刚落,卧室的房门被人推开,来人动作过于粗鲁,门扉震声响。
宗聿疾步走来,手上拿着马鞭,衣服和头发吹的凌乱,整个人风尘仆仆。
可眼下他完全顾不上自己,冲到床边,看见江瑾年灰青的脸色,眼前一阵眩晕,前世的种种在他脑海中浮现,他眼睛有些发红。
敛芳小跑进屋,劝道:“殿下,你先别着急,等陆院判救治。”
可是宗聿已经听不进去,他丢下马鞭,坐到床边,抬手擦去江瑾年嘴角的血迹,摸到他冰冷的脸颊,哑声道:“怎么会这样?”
明明他出门前还好好的,江瑾年替他整理衣服,乖巧地答应他会喝药,等他回家就一起去看桃花。
他只是出了个门,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宗聿充满血丝的眼底浮上一层戾气,他握住江瑾年的手,问道:“陆院判,他现在情况如何?”
陆院判额上起了一层细汗,眼角余光扫到宗聿背后的敛芳对他轻轻摇了摇头,意思是不能说实话。
“殿下,王妃是突然心悸昏迷,你给我点时间。”
陆院判了然。
敛芳适时地上前将宗聿扶起来,宽慰道:“殿下莫急,你要相信陆院判。”
陆院判继续为江瑾年行针,白榆急的搓手,她看了看宗聿,又看了看江瑾年,准备出门去找救兵。
结果她刚退了两步,陆院判就叫住她,让她把江瑾年扶起来。
“我来。”
白榆还没上前,宗聿就拂开敛芳,坐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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