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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默念了好几遍,逼着自己直视这种残忍,然后不停地给自己灌输不在乎的感觉。
终于……没有再吐出来了,虽然她依旧觉得恶心,但是至少她能忍得住。
“哎……对了,这就对了。”
老方看她这样很高兴,胡子里那两根翘起的白毛在风中颤颤悠悠的,说,“娃有出息……忍过了就好了。”
伙长也露出了一点笑脸来,伸手一指,老方连忙将他那把匕首拾起来,递给了他,并夸道:
“哎呦,不愧是当官的,比我们强,是不是?”
“是是是……伙长威武!
嘿嘿……”
同一个伙里的人都附和着,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
谢元也有些高兴,她看着这些人,突然就有些明白,他们为什么可以在惨烈中“无动于衷”
,还能在这样的环境中轻松说笑了。
——只能强迫自己不在乎了,要不然,还怎么活呀……
晚上他们扎了帐篷睡觉,五个人挤在一个帐篷里,各自身上还混合着些血腥的臭味。
可是谢元却觉得异常的安心,她头上有个遮风避雨的顶子,身边是一群活人,再也不是自己守着三具尸体,强睁着眼睛看着未知的黑暗了。
又饿又困的两天之后,她终于能放松下来,睡了过去。
第二天,谢元突然从睡梦中惊醒,紧张地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才想起来自己不是一个人在荒芜人烟的黑暗中睡着了。
老方被谢元的动静给惊醒了,迷迷瞪瞪地坐了起来,说:“呦……娃娃能吃苦着呢,这么早就醒了?”
说着也不等谢元回答,连忙把另一边的愣子给拍了起来,说:“快点起来!
收拾帐子咱们还得回营地呢!”
然后还打了个哈欠,“娃……你跟着愣子学学怎么拆帐子啊,我去撒泡尿去。”
说着就走了出去。
谢元听见营地这两个字眼睛瞬间就亮了,追着愣子问:“营地?离这里远吗?领兵的是谁?”
愣子被问住了,看着她说:
“我哪知道?咱们就是一个跟在大军后头埋尸打杂的,让干什么就干什么,最大的官,我就只认得伙长……哦,还有一个伍长,昨天不是死了么?”
谢元一听也傻眼了,一个队伍的兵,不知道自己头上的将军是谁吗?你打帅旗举得谁的姓也不知道吗?
谢元突然觉得当初师父跟她讲的那些故事,教她的东西好像跟现实有些对不上号,一时间有些找不着北……
要不然,就是愣子这个外号?……她眼睛看着那个正在穿鞋的青年,感觉他挺正常的,而且昨天听话音,他还是识字的……不会是他这个人有问题吧?
于是谢元没再吭声,一边帮着拆帐篷,一边等老方回来。
结果问了老方之后才知道……他们跟北夷人打的那一仗,有多乱有多惨……
再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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