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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慕晴皱了皱眉头,望着镜子中精致的脸,眉头逐渐疏散,美貌是女人最大的武器。
“姑娘,大人来了。”
小丫鬟通禀了一声。
阮慕晴心头一跳,对着镜子照了照,又理了理头发,将几缕鬓发稍稍打散,垂在两侧,行走间迎风而动,平添几分柔美。
刘鸿晖正坐在客厅里喝茶,听到动静抬眸,月前听人报她从沈克己那逃出来投奔自己,只觉得滑稽可笑。
她对自身倒挺有信心,就料定自己会接纳她这样一个臭名远扬的逃妾。
彼时他手头正忙,便抛在了脑后。
这一天无事可做,忽然就想起了她,这个他惦记了两年的女人。
美女他见的多了,才女却难得一见,所以当初他对阮慕晴确有一分真心,不然也不会在她拒绝为妾之后没有强人所难。
只是没想到,所谓才女不过是个欺世盗名的文贼,刘鸿晖顿时像吞了一只苍蝇那样恶心。
没了华丽的才女光华,再回头看认识以来的种种,刘鸿晖犹如醍醐灌顶豁然开朗,这个女人口口声声与他并无风月之情,却一直在吊着他。
再次相见之后,更是故意勾引他,上巳节那天是她刻意为之。
“大人。”
阮慕晴娉娉袅袅地行礼。
刘鸿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看得阮慕晴心跳如擂鼓,她稳了稳心神,款款起身,半垂着脸柔顺地站在他面前:“多谢大人收留,不然我只能被沈克己抓回去折磨致死。”
说着泪盈眉睫。
美人垂泪如梨花带雨,以前的刘鸿晖必然会耐心的哄哄,可现在,刘鸿晖只觉得惺惺作态,原先那点陪聊的兴致荡然无存,被烦躁取而代之。
刘鸿晖不耐烦地说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又想从我这得到什么,你我都心知肚明,这些虚的就省了。”
准备了一肚子话的阮慕晴顿住了,愕然看过去。
刘鸿晖弯了弯嘴角,这情绪真实多了,人看起来也顺眼多了,勾了勾手指头:“你乖乖的,别跟我耍心眼,我自然不会亏待你。”
惦记了两年却没吃到嘴里,到底还有几分稀罕。
阮慕晴脸色一白,这与她想象中大相径庭,她做好了被嘲笑讥讽的准备,唯独没料他这样的态度,玩味,毫不尊重,就像,就像在看一件玩物。
阮慕晴苍白的脸又涨红了,望着笑容渐渐淡下来的刘鸿晖,心里一突,抬脚走了过去。
刘鸿晖摩了摩她细腻光滑的下巴,颇有些遗憾地感叹了一句:“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阮慕晴脸上的血色又在刹那间退的一干二净。
刘鸿晖笑了下,放在脸上的手滑入领口。
……
阮慕晴依然住在这座别院里,刘鸿晖来得并不频繁,十天半个月来一趟,每一次,她都极尽侍奉之能。
她从来就不是个轻易服输的人,假以时日,她一定能拢住他的心。
天微微亮,阮慕晴服侍刘鸿晖更衣,穿戴整齐之后,刘鸿晖径直出门用膳,而阮慕晴面前被送上一碗避子汤。
掩在袖子里的手渐渐收紧,趁着端药进来的丫鬟收拾床铺,阮慕晴佯装随意地走到盆栽前,警戒地看一眼那个丫头,然后飞快将药倒进那个巨大的花盆里。
她想要一个孩子,最好是个男孩,在刘鸿晖对她的新鲜劲彻底消失之前增加新的筹码。
“姑娘可怜可怜这盆栽吧。”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阮慕晴花容失色,手一软,药碗掉落在地,应声而碎。
立在床前的丫鬟笑语盈盈:“这人喝的药哪能给花喝,姑娘不想喝可以和大人明说,何必这么糟践花花草草。”
阮慕晴心跳加速,冷汗下流,顾不上这丫头讥讽的话语,冲到梳妆台前胡乱抓了一大把首饰塞到她手里,颤着声央求:“给你,都给你,这屋里的东西,但凡你想要都能拿走,只求姐姐饶我这一次,是我不懂事,姐姐大人大量,莫要告诉大人。”
那丫鬟依然笑着,只笑容是嘲讽的:“姑娘怎生糊涂了,我是大人的丫鬟,咱们做奴婢的最要紧的就是忠心。”
阮慕晴如坠冰窖,还要再求,却被拖到了刘鸿晖面前。
刘鸿晖皱眉看着跪在脚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阮慕晴,涌出一阵烦躁,放下手里的豆浆碗:“我说过的,别跟我耍心眼,这才多久,就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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