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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踩到裘锦程的红线,他攥紧拳头,指甲嵌入掌心,心口一阵阵地疼,他说:“廖家贵在骗你,我没有相亲,我是回去和他们断绝关系。”
“这件事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裘锦程说,“这之前,我已经在考虑要不要分手。”
“为什么?”
庄纶迷惑地问。
裘锦程看着庄纶,视线扫过对方苍白俊秀的脸庞,他曾多少次为这张脸上的悲伤孤寂而让步妥协,就有多少次恶心当初上赶着犯贱的自己,他轻笑一声,像以前的庄纶对待他那样,说:“你猜呢。”
“廖家贵看在钱的份儿上,快把你捧到天上去。
你觉得他讲话好听,就去找他过日子。”
裘锦程站定在单元门口,说,“去楼上拿你的行李,离开天津,不要再来找我了。”
裘二宝乖巧地蹲坐在裘锦程脚边,机灵的眼珠看看小主人,又看看庄纶,不叫也不闹。
“不,锦程哥。”
庄纶说,“我知道我以前很过分,经常问你不想回答的问题,总想试探你、确认你是不是懂我、爱我。”
他看着裘锦程,语气坚定,“我以后不会了,我会改成你喜欢的样子。”
“你只是在感动你自己。”
裘锦程说,他垂下睫毛,似乎厌倦和庄纶对视。
他相貌如此,乍一看白皙乖巧,不说话时是位斯文英俊的青年,但庄纶清楚,裘锦程性子果断,很容易丧失耐心。
庄纶多次听信室友廖家贵的话,爱他的人愿意做所有事证明爱情,于是用各种各样的办法磋磨裘锦程急躁的脾气,熬鹰似的折腾对方,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爱情的坚韧和包容。
夏季的天津变天如翻书,厚实的云层闷雷滚动,轰隆作响。
不一会儿,淅淅沥沥的雨珠噼里啪啦,砸在树叶和地面。
裘锦程牵着狗,踏进单元楼避雨,和庄纶同乘一部电梯,轿厢里两人皆沉默,唯有裘二宝的喘气声清晰可闻。
裘锦程开口:“庄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不需要你改,我也不信你能改好。”
他曾经经受庄纶大大小小的考验,磨去棱角,将自己装进绝世好男友的框架中,这感觉有多难受,他心如明镜,便不愿看庄纶做无用功。
“这是我的事。”
庄纶出乎意料地执着,“不用你管。”
到十六层,裘锦程摸出钥匙开门,穿着围裙站在厨房里炒菜的裘栋梁抬高嗓门喊:“你俩可算回来了,快来吃饭。”
庄纶看裘锦程一眼,说:“不用了叔,我来的时候吃过饭了,不饿。”
他提起行李箱,迈过门槛,转身还想跟裘锦程说两句话,门板擦着他的鼻尖“咣当”
一声关上,丝毫不念旧情。
“随便吃两口呗,年轻小伙多吃点。”
挥舞锅铲翻炒蔬菜的裘栋梁仍在热情地劝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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