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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我好,真的,嫁给他我不会受气的。”
柳玉茹半真半假的说着,苏婉一时竟也听不出来真假了。
她只能是扑簌落着眼泪,拉着女儿的手,埋怨着自己的无能。
柳玉茹见苏婉稳定下来,大夫也来了,给苏婉看了病之后,确认她是怒极攻心,气血逆行,开了几幅方子,又给苏婉施针之后,这才离开。
等大夫走后,柳玉茹见苏婉缓了下来,她犹豫了一下,拉住了苏婉的手,柔声道:“母亲,我与顾九思定亲已是定局,您也别多想了。
当务之急,得是另一件事。”
苏婉转过头,看着柳玉茹冷静的表情:“顾家此番下聘数额必然不少,否则父亲不会冒着得罪叶家的风险和顾家结亲。
以张月儿的性子,我的嫁妆怕是不多,倒时若让人笑话,我在顾家,真的就抬不起头了。”
听到这话,苏婉认真起来,她应声道:“你说得是,我得为你去争这嫁妆……”
“母亲,先别提这事。”
柳玉茹平静道,“顾家才下聘,离成亲还有一些时日,您与父亲感情向来算不上好,张月儿得宠,你此刻与她争,没有胜算。”
“那如何是好?”
“芸芸。”
柳玉茹出声,芸芸从印红身边走出来,给苏婉和柳玉茹行了个礼,柔声道,“见过大夫人。”
“母亲,”
柳玉茹握着苏婉的手,沉声道,“我出嫁之后,芸芸会替我照顾您。”
苏婉看着走出来的姑娘,她看上去不过十八九岁,生得清丽非常,柳玉茹给她稍作打扮,看上去立刻便像哪户大家千金一般。
苏婉呆呆看着芸芸,几乎是看见姑娘面容的片刻,便想起了柳宣书房中一幅画。
柳宣是真心实意爱过一个姑娘的,只是听闻那姑娘去得早,刚过及笄便身患恶疾去世,柳宣念了一辈子。
她也好,张月儿也好,都与那画中人极为相似,而这芸芸,更是有了一张像足了那女子的脸。
苏婉立刻明白过来柳玉茹的意思。
“母亲,之前我将芸芸打发在外院,一来是不想和张月儿结仇,这么些年,我们也相安无事过着,二来也是怕你难过。
可今非昔比,我如今要走了,您一个人在府中,我放心不下。”
“我明白。”
苏婉应声开口,若放在以前,她心中或许还有几分难过,然而此时此刻,她看着女儿的面容,她伸出手,握住柳玉茹的手,应声道:“我都明白。
你就将她留在我这儿,明日我会装病让你父亲来看看我。”
三人商量了一阵子,等到夜深,柳玉茹这才走出房门。
她走到庭院中,想了想后,她终于道:“印红,你等一会儿去打听一下,今日聘礼到底有哪些东西。”
像顾家这样的人家,下聘时会有人专门念报礼单上的内容,只要在院中就能听见。
印红应了声,便找人打听了一下,等夜深些,她便回来同柳玉茹报了内容,柳玉茹听完后,抿了抿唇,立刻道:“印红,你找几个靠得住的人,立刻去赌场找顾九思,若是找到了,就给我传个信。
信我写给你,让他把地契改成我的名字。”
地契的转让需要得到官府的红印,顾九思家下聘来得太快,不可能这么快拿到官府红印,应当只是将铺面写入了下聘礼单,这是这份聘礼中唯一还没拿到柳家、又极为值钱的东西。
为了防止顾家把地契的主人写成柳宣,她需得赶紧。
印红得了这话,有些犹豫:“小姐,这样做,会不会让顾家看不起?”
“你以为顾家不知道我们家的事儿吗?这扬州城谁不知道?你看,叶夫人也好,顾夫人也好,来了谁又问过我母亲一句?不就是都知道,柳家妻不如妾,我母亲根本说不上话吗?”
柳玉茹苦笑起来,“我早就是个笑话,又怕什么丢脸?”
“小姐……”
“你也别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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