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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口到指尖都酥酥麻麻,脊椎的鳞片不住伏动,他的鳍翼也开始急促地颤栗……怎么回事,他怎么了?
“求你了?”
见人鱼呆愣,江眠再央求了一次,这次,他的语气更柔软,眼神更可怜,差不多要发出真正属于小狗的呜咽声了,“拜托、拜托……”
拉珀斯的两颗刚强心脏在胸腔内扑扑狂跳、交替回弹,人鱼几乎是惊慌地按住胸骨,嘶声说:“……停止!”
江眠立刻闭紧嘴唇,肩膀也垮了下去,他沮丧地叹了口气。
“你不愿意,对吗?”
江眠揉了揉脸颊,很失落,但完全可以理解。
换成是他,失去自由和尊严,关在这个囚牢里,被人当成野兽,高高在上地来回观察不说,还有更多强盗虎视眈眈地觊觎自己的血肉和基因……想来他也不会答应这个无礼的要求的。
帮助敌人去了解自身文明的秘密,又凭什么呢?
心血来潮的兴奋被冲淡了,江眠坐直身体,愧疚地看着人鱼。
“对不起,是我的想法太自私了,”
江眠低声说,“我很抱歉。”
拉珀斯皱着眉头看他,神情很严肃:【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身体器官出了毛病。
等离开这里之后,我挖出来看看就好了。
】
人鱼的语言犹如曼妙的歌咏,拉珀斯的声线更是低沉而澈净,江眠权当他在安慰自己,只是羞涩地笑了笑。
“你可以向我请教,”
出人意料的,拉珀斯放下手,居然同意了江眠的恳求,“只是,不同族群,有不同的字,我不是全会。
然后,有条件。”
江眠大喜过望,整张脸都被瞬间点亮了:“什么条件?请讲!”
拉珀斯狡猾地笑了笑,露出一线森森锋利的白牙:“不是现在,不是今晚。”
他探出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锐利的尖甲轻轻刮擦在脆硬的纸面上,发出喀喀的声音,江眠急忙往后挪了挪,避免和他的碰触。
人鱼的动作一顿,喉间咕噜滚动,发出不满的抱怨。
他抓过纸页,指头顽固地追着江眠的手,哒哒地轻戳了好几下,把躲避不及的青年戳得哎哟叫唤。
江眠捂着发红变烫的皮肤,小声责备:“你……你真幼稚。”
拉珀斯捻了捻发软的手指,耳鳍得意地扑扇,假装没听见小人类的牢骚。
他翻开纸张,阅览着玄奥难言的图样,本该渗进纸纤维的水渍,就像接触在玻璃表面上一样滴滴滑落。
人鱼慢慢眯起眼睛,戏谑不见了,温情消退了,他看得愈久,周身的气息就越不妙。
【这是王族的文字。
】拉珀斯沉声说。
他的面色冷漠异常,犹如无机质的大理石雕就,【残缺不全,掐头去尾……除了偷盗的行径,再无其它流出的可能。
】
江眠不安地观察着人鱼王嗣的反应,试图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一点端倪,但拉珀斯的眼珠纹丝不动、无懈可击,仿佛一面冷酷坚硬的铁镜。
“你是怎么得到的?”
拉珀斯抬起眼睛,脊柱微弓,猩红的舌尖快速窜过唇间,活像嘶嘶作响的蛇信。
他漆黑的尖锐指甲缓缓嵌进纸面,第一次用对待猎物的目光看向眼前的人类。
“回答问题,人,”
他的声音如闷雷低沉滚动,“你是一个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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