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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筠曦平日里声音又软又娇,此时却是一字一顿,声音清脆,带着初春未消的寒意。
萧钧煜点了点头。
他垂下眸子,耳根发红,面色窘迫,一时有些无措。
是合该问问恩人需要什么,可他当时污了恩人清白,他便以为……萧钧煜握了握手心,深呼一口气,朝沈筠曦行了一礼,目光带着歉意注视沈筠曦,声音缓而有力:“合该如此,救命之恩理当衔环结草,不知沈姑娘可有所求所需?”
“有。”
沈筠曦开口断然道。
“既当我说了算,我只愿与太子殿下再无关系。”
萧钧煜凤眸一缩,万不能想沈筠曦竟所求如此。
他一时僵在原地。
沈筠曦目光沉冷,她掐着掌心看着萧钧煜一瞬凝滞的面庞,心中五味杂陈,说不上来畅快还是难受,她压着嗓音,落字掷地有声:“望太子殿下信守承诺。”
说罢,沈筠曦转身离去。
看着沈筠曦的衣袂翩跹,萧钧煜心头漫上铺天盖地的惶然,他一时面上失了云淡风轻,一把抓住沈筠曦的手腕:“月前,沈姑娘还同孤道喜欢,现在却决绝同孤道再无关系,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沈筠曦拧眉抽出了手,又用袖角不停得擦拭手腕,似是那里有什么脏东西。
萧钧煜目不转睛看着沈筠曦嫌恶的动作,心中一抽一抽得痛,他怔怔问道:“为什么?”
“喜欢时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了。
殿下问得好生可笑。”
她目光微凉,唇角浅浅的弧度似是嘲讽。
萧钧煜一时间只觉面红耳赤,窘迫垂下头。
顷刻,厅内没有了脚步声,萧钧煜慢慢抬眸,怔愣得看着沈筠曦离去的方向,他眉睫轻颤,弯腰拾起了一方锦帕。
那帕子染了污渍,他却用袖角轻轻弹了弹灰,仔仔细细、方方正正折叠好,将它珍而重之放在怀中,贴近心口的处。
……从沈府出来,萧钧煜没有坐马车,他步行走在东四大街。
福明不敢多言,只低垂着头跟着萧钧煜。
“福明,你说沈姑娘为什么不喜欢孤了?”
萧钧煜驻足,他眉心紧拧,郎艳独绝的面上似是失魂落魄。
福明瞄了一眼萧钧煜,见萧钧煜眸色有些迷茫,迷茫中似乎有些无措和痛楚。
福明自幼侍奉萧钧煜,见惯了他指点江山、矜贵无双的样子,此时见萧钧煜这般,心中有些心疼,却忍不住心中低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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