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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在从星见府回来的路上,沿着那熟悉的街道前行,但我勒住马匹时竟惊讶地发现,我居然走错了。
我按着从前的直觉踏上的,不是回宫的道路。
既然已经晚了,所以其他事情都只能等待明天来处理了。
沙罗摩又凑了过来,我有种莫名其妙的烦躁,略带厌烦地任凭它们不时地蹭摩我的小腿。
牙根还在痛。
我恨恨擦了下牙齿,一抹血痕清晰地印在了我的手上。
从我的牙根渗出的,是我的血,也是他的血。
我捻着手指,缓缓合上了眼睛。
心跳缓缓加速,又慢慢平复,我在等待那个梦境,日复一日,每晚不停歇地杀死他。
想起九曜最后的话,我的表情那时和现在都没有明显的变化,但我知道,那言词并未消失,而是隐隐化作了小虫,潜在我心内悄悄啮食着内脏,每当忆起便是一阵抽动的刺痛。
在我手上倒下的每一具尸体在我眼前环绕。
死亡,无论是用什么方式,都不是一件美丽的事情。
无论你多强大,多尊贵,那具意识消失后的皮囊也只能毫无办法地任人处置。
他让我成为唯一一个目睹他消逝的人,是把他最后的尊严交给我的手上。
旁人怎么能够想象?旁人猥琐卑鄙的想象中,会把他看成什么样子?我会容忍这件事发生吗?难道我会真的曾经想要战胜他、杀死他、把他踩在我的脚下,即使他什么都未曾给我留下,我连他的一片衣角、一根发丝都无法挽留?
梦里的血光,鲜艳而又灿烂。
一声女子的惊呼,仓啷器物落地的声音。
我猛地张眼。
门旁的侍女瑟瑟发抖瘫在当地。
一头沙罗摩回头向门旁怒吼。
另一头攀在座椅下,对着我的双眼毫不畏惧地将巨口咧得更大,雪白的犬齿露出,眼睛亮得耀眼,胜过了案上的灯火。
我伸出带着血痕的手,沙罗摩绷紧身子,喉头发出兴奋地咕咕声。
我笑起来。
它们是来自原野的兽王,它们拥有无法磨灭的嗜血天性。
我坐在那里,身子向前一探。
两头沙罗摩后足一弹,一左一右同时扑上。
侍女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混合着野兽愤怒的咆哮同时从门里传出。
一头沙罗摩落在台阶下打了个滚,两条前肢支地撑起上半身声音低沉地嘶吼。
血水从它的口里淌下。
另一头挂在座椅一侧,咽喉被扼在我的掌中,它拼力挣扎,但是隔了座椅,四只巨爪只能在桐木上划出一道道深沟。
我嗅到了那张大的口里的味道。
野兽的腥臭气息,夹杂着口腔里残留的撕碎的生肉屑味扑面而来,和我口中残存的血腥气相互呼应。
侍卫们冲了进来。
我暴喝一声,用力将手中发狂的野兽甩了出去,它撞翻了桌案,碰地一声和下面奋力立起弹跃而上的的另一头撞个正着,纠缠着一齐摔倒,被侍卫们一起扑上按住,十数条绳索同时向它们身上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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