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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她湿着头发,在信中和母亲分享着这几日的趣事,譬如何舒二人的别扭,还有山中的一些玩意儿。
她写信时也喜欢涂画些东西,但这与何衍他们的那种画不同,她的画是许愿。
譬如画葡萄,她便画一堆圆圈,写上:想吃葡萄。
而母亲收到后便会给捎她一些葡萄样的珠钗首饰,或是印着葡萄纹样的丝绢子;又譬如她画些饼子,母亲便会她捎一些真的点心。
写完后她掏出来个布包,里面是一封封叠放整齐的信,是娘俩的全部信件。
这里面的每一封她都已经看了又看,如今那信的折痕也是旧了又旧,她怕折坏,也不敢轻易打开读了,只得数了又数。
刚刚七十封。
其中一封还是沈舜临走时给的那张字条,纸张短短的,字也有些草。
算起来,舅舅和娘到现在也还未给自己来封信,也不知家中的事究竟如何了。
她伸了个懒腰,看来明日得去问问那唐叔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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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上回和何舒二人去了趟女郎山,几人倒是亲近了些许,一来这刘溪鸰并不似那娇气的大小姐般难伺候,二来这县里的伙伴以男娃居多,白净漂亮的小姑娘走哪儿都叫人欢喜,于是走哪都带着。
今日,三人便早早出发去了另一座山。
可今天的地方挺远,回来本就是有些晚的,没成想返程到一半,刘溪鸰却磨了脚,一瘸一拐的硬是走不动道。
无法,何衍和舒放只好一个在前头背,一个在后头推,吭哧吭哧了一路。
终于看到了山脚,何衍便累瘫在那树荫下,忍不住哼道:“下回你走不动,就别来,我可不背你了!”
舒放帮腔:“就是,再有下回你就别来了!
看给我俩累的。
要不是你,我这会儿都吃饱饭了!”
“又没叫你背!”
刘溪鸰怒道,“是你们走太快,我跟不上!
哪里是我走不动了。”
何衍建议:“要不你每日来跟我们一起蹲马步?一开始陈西那小子也是走不快的,后来跟我们练了个把月,你瞧,那健步如飞的!”
舒放道:“欸,好主意,宝师傅前头还说你腰杆子生的好,力气小,最适合练软剑!
哼,我想练那把软剑他还非让我练刀呢!”
“我才不去呢!”
她记得那把软剑,是框在腰上的,猛地一拔出来就会“仓浪浪浪浪浪浪”
个不停,上下扭动得活像一条大蛇,她一度怀疑如果是自己舞起来,它能反过来抽到自己脸上。
天色渐渐擦黑,山里凉意袭来,何舒二人却好似习以为常,刘溪鸰却搓着手臂:“歇好了咱们走吧,这个时辰,山里都黑黢黢的,你们不怕吗?”
“怕啥?”
何衍递给她火把。
“怕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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