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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文忙答:“不敢当,我周朝这数十年来与契丹国交锋,胜少败多,是我等无能,哪里敢当谬赞。”
耶律澜又咳了两声:“这一仗,两位看如何打法儿?”
陶花不语,看向秦文。
秦文拱手:“太子殿下有何高见?”
耶律澜微微一牵嘴角,似想微笑却没有笑出。
帐外微风吹过,帘布沙沙作响,宛如儿女低吟之声。
他转头望向陶花,眼中柔情无限,缓缓言道:“我们俩从小一起长大,你在契丹十五年,自记事开始,我们就是天天在一起的,是不是?”
陶花默然低头。
“我一直以为,你必然是要嫁给我的。
每年春天咱们跟大人去长白山围猎,我跟你从来是同桌吃饭,一张毡子睡觉。
你怕黑,半夜里要是醒了,就得叫醒我陪着,等我把你哄睡着了,我可就完全醒了,再也睡不着。”
陶花低头咕哝:“也不是每次都叫醒你的。”
“嗯,你好心的时候,就不会叫醒我,悄悄起来放个捕鸟夹子,等着看我的笑话,结果自己忘记了,一早起来踏进夹子里,疼得你大声叫唤,连隔壁帐篷都被惊动,以为我把你怎么了。”
陶花听见提起此事,不自觉地摸摸脚踝,那道伤痕一直到现在还有。
耶律澜望着她脚踝:“你的伤疤就留下了,是吧?我身上可也不少,一桩一件,你比别人都清楚。
后来,你十三岁那年,拿了我们契丹箭术比赛的头名,那时你还是个小孩,臂力不强,我们草原上箭法好的青年可也不少,你一个娃娃是怎么拿到的头名?”
陶花仍是低着头:“是澜哥哥你偷出父皇的玄铁宝弓给我,我才能跟他们比赛。”
“不错,后来我父皇看见了,就把那张弓当做奖赏赐给你,也没有责罚我,如今,你拿着这张弓来对付我们了……”
陶花不语,耶律澜又咳嗽两声,才接下去:“从那次比赛之后,你就矜贵了好多,平时一起走路也不手拉手了,跟我出去围猎也不住在一起了。
可是我知道,你心里头,其实更想跟我在一起了,对不对?我每次叫你出来玩,你都会穿上特别鲜艳的衣服,其实,你穿什么又有什么打紧,我们草原上美丽姑娘也不比你们中原少,可是,我从小就只看得见你一个。
有一天,你突然问我喜欢什么颜色,我看你那天正穿着一件红袄,就说我喜欢红色,后来你就天天穿红的,整天象根火苗跳来跳去。
其实,我都已经跟我阿妈说好,隔年一开春就跟我父皇说,让他去你家提亲,谁知道,谁知道……”
耶律澜的声音低下去,随即大声咳嗽起来。
陶花以手握拳,紧紧抑住啜泣。
沉默良久,他又缓缓开口:“五年前,你带那个小孩走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变了,以前,你何曾对我说过半句谎话?可是,我还记着那天晚上你答应我的事,我对你说,如果你敢违背,我会怎么样,你还记得吗?”
陶花面色发青:“澜哥哥,两国交兵,事关重大,你不要意气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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