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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弗年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在讲的是阿泽,怒道:“胡说!
谁说的?”
“程沐雨!
她说他们俩本来一起吃饭好好的,因为说起我,他情绪失控才开车出了事,是我害死了他!”
欧阳吟跌坐在沙发上,双手捂住脸,放声大哭。
“是我害死了他!”
“不是不是,那只是意外。”
冯弗年并不知道当时的具体情形,那天晚上大雨,阿泽的车超速行驶,撞上了弯道上的大货车,等他赶到时,人已咽了气,只看到几乎疯狂的程沐雨和陪在身边的程沐阳。
现在程沐雨这样说,估计是真的。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事情是这个样子。”
欧阳吟哭道,“我不知道他是这样为难,我还曾经那样怨他,怨他把我抛下。
如果我知道,我至少得告诉他,我是那样盼望他留在我身边,他不知道我那样喜欢他在我身边。”
“他知道,吟吟,他知道。”
冯弗年把欧阳吟搂在怀里,“他对你说告别的那天晚上,他在操场边站了整整一夜,他看到你眼里的泪,他知道你爱他,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在挣扎,他想告诉你他爱你,在此之前没有爱上过谁,从今以后不会再爱上谁,可是他不敢、不忍、不愿那样,他只想要你幸福,他想要你忘了他好好生活,他不想自己成为你人生路上的羁绊。
他看着你从他身边一步步走回寝室,他那样心痛,他说他唯愿能用生命换你那一路的眼泪。”
竟是这样一语成谶,他的生命祭奠了他的爱。
欧阳吟伏在冯弗年的怀里,眼泪打湿了他胸前的衣衫,把他的心灼痛。
“他该告诉我。”
可是告诉了又有什么用呢?
“看着他那样绝望,我也曾经无数次地劝他,跟程沐雨好好谈谈,好聚好散,可他总说自己欠了她,要一辈子对她负责。”
冯弗年叹息道,“他不肯说什么事,但我想想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就是这么一个人,其实也不是不能谈。”
欧阳吟明白那是因为程沐雨终生不能生育,所以不能谈。
所以,当她眼睛亮晶晶地爱慕地看着他时,当她满腹委屈责怪地看着他时,当她“怦怦”
心跳着期待地看着他时,他只能转开他的头。
“他一直都在自责,让你爱上他,却又抛下你。”
欧阳吟摇摇头,自己曾经也怨忿,后来释然,以为是自己误会,现在知道了真相,哪里会怨他,她只是心疼他,这辈子没能好好享受爱情,她要感谢他如此爱她珍惜她。
“他该告诉我。”
欧阳吟擦干眼泪,轻轻道:“哪怕我们无法在一起,我不会怨他。”
“吟吟,其实他早就告诉了你。”
冯弗年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木匣子,打开,里面是一颗七彩珠,跟欧阳吟挂在脖子上的那颗一模一样。
“他用那块石头做了两颗,一颗给了你,一颗他一直带在身边,从没拿下来过,直到最后。
我问他母亲要了做纪念。”
冯弗年手心的七彩珠泛出柔和的光彩,“他给这珠子取了个名字,叫脉脉,他说配的是你的兰花玉。”
盈盈一水兰花玉。
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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