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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仍然陷在梦境之的慕云殊已经踏上了那长长的阶梯,走向那高高在上的琼楼殿宇。
当他踏上最后级阶梯,沉重的殿门便在阵“吱呀”
声慢悠悠地打开。
漫天的霞光裹挟着阳光的颜色与温度,迫不及待地顺着殿门流窜进去,慕云殊背着光,抬头时,法,那张向来苍白的面容竟也在此刻隐隐透出几分薄红。
梦境里的切,连带着女孩儿的模样都在他猛然惊醒的时候变得模糊了些许。
开了灯,明亮的光芒洒满了整个房间。
慕云殊下意识地抬眼往放置着书案的方向看过去,眼前像是笼了层薄雾,令他没有办法看清那书案上摆放的物件。
匆忙拿了床头的眼镜戴上,慕云殊掀了被子下床,走到窗边的书案前时,才发现那幅画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半开的窗外袭来的风,吹得蜷缩了角。
他伸手拿了镇纸重新压好画纸,垂着眼帘,目光久久停驻在那画里缭绕的云雾间若隐若现的殿宇。
他的耳畔忽然回响起女孩儿带着几分委屈可怜的细弱嗓音:“你以前,可喜欢我了……”
梦中的她做了场莫名的梦。
慕云殊自夜半惊醒后,就再也没能入睡。
清晨时分,贺姨过来送早餐,还没进屋就听见了慕云殊的咳嗽声。
她先敲了敲门,然后才推开门,端着食盒走了进去。
慕云殊的脸色看起来不大好,贺姨见就不免流露出几分担忧的神色,“少爷这是怎么了?”
“没事。”
慕云殊在桌边坐下来,开口时嗓音有些哑,他忍不住又咳嗽了几声。
或许是因为没有戴眼镜,这会儿他的眼前像是拢了层浅淡的雾色,神情恹恹的,苍白漂亮的面容上始终没有过多的情绪。
慕云殊向是这样。
话很少,脾性也怪。
贺姨在慕家工作了快十年,但她还是依然清晰地记得,她刚来慕家的那会儿,第眼瞧见这位慕家小少爷时的景象。
时值盛夏,院子里汪清凌凌的池水里飘着池边树影间落下来的残红。
阳光炽烈耀眼,穿着宽松的雪白单衣的少年躺在摇椅上,张漂亮秾丽的面容上神情淡淡,他的皮肤是带着几分病态的苍白。
贺姨活了半辈子,还从来没有见过生得像他这样好看的男孩子。
摇椅轻轻摇晃着,少年望着自己手指间刻意沾染的矿物颜料的痕迹,指腹轻轻地摩挲着,细碎的粉末撒了些许在他雪白的衣领,他也毫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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