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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倚靠着自己,两人并肩,南宫苍敖搂住他光裸的肩头,忽然说道:“我来替你擦背。”
说完就真的让君湛然转过身去,为他擦起背来。
黑色的发在背后披散,湿淋淋的贴在背脊,拨开他的发,南宫苍敖的动作很仔细,就像擦拭他的那柄遮日刀,仔细而缓慢。
细细的水声充斥在周围,君湛然慵懒的伏在池边,分明刚说了一段无人知道的往事,此刻心中却不觉得有多少沉重,鼻端飘扬着清淡的皂角气味,他吸了口气,沉声问道:“你不会介意?”
要是换了原来,他是绝不会问出这种话的,更不会用如此的语调,但今时不同往日,就如以往他也不会用如此放松的姿态躺在他人家中的浴池里。
南宫苍敖从背后圈上他的腰,“介意明珠?还是介意孩子?你我都是男人,都知道子嗣在男人眼中有多重的地位……”
“湛然是要我在意吗?”
南宫苍敖用一种奇异的目光看着他,笑意从眼底溢出,君湛然回过头去,冷然哼笑,“我只想知道你是怎么想。”
“说不介意是假的,我怎么会不介意。”
腰上的手臂忽的收紧,在耳后有个声音贴近,“但现在说什么都无用,难道我还能去嫉妒一个死人?嫉妒一个能为你生儿育女的女人?”
难道苍敖的语音仿佛是从齿缝中挤出,“湛然,想想若是有个女子有了我的骨肉,你会是何种感觉,你便能明白我的心情。”
要是有个女人,有了南宫苍敖的骨肉?君湛然胸中彷佛被什么撞了一下,呼吸一滞,却轻轻笑了笑,“要是有这么个女子……”
毕竟他以前的女人也不少。
“自然没有。”
南宫苍敖素来小心,他也不若别人以为的那么风流,“要是有这么个女子,你会如何?”
最后忍不住问。
“也许……我会希望她从不存在吧。”
伏在池岸边,君湛然淡淡的语音里有几分不可察觉的杀机,“我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碰。”
南宫苍敖在他身后吻了吻他的背脊,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分歧床边帐幔垂挂,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清爽气息,仿佛连尘埃也静止下来,不再游离。
君湛然躺在床上,望着顶上的帐幔,回忆先前,他睡了一觉,似乎睡的恨沉,睡至朦胧之时,有人掀开薄被,手臂轻轻环上他的腰际。
他顿时紧绷了背脊,感觉到身后的人是谁,又放松下来,人在迷蒙之时的反应是直接,没有想到,他已经对南宫苍敖如此放心。
记得沐浴之后就是用膳,他在塔楼里的几天都滴水未进,粒米未食,要他和其他囚徒为一口饭而争抢,实在太难,他不是做不到,而是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那么做。
南宫苍敖料到他是这样的人,却有意将他关入塔楼,就是为了难为他,当时对他的怨气多重,可想而知。
可到了现在,一切又是不同,有人好像巴不得这件事从未发生,最好君湛然将这件事忘记的干干净净,再也不要提起,于是想尽一切办法温存以待,无论是沐浴也好,穿衣也好,用膳也好,无不照顾的妥妥帖帖。
换洗的衣物不能再穿,就连摆在眼前都嫌碍眼,南宫苍敖直接便把那堆破碎的衣袍仍了,取出他的贴身衣物来让君湛然换上。
他在吃穿用度上看似不拘小节,仔细观察,便会发现无论是衣衫也好,吃食也好,无不细致考究,就像这整个鹰啸盟,很多东西并不形于外,而是精于内。
君湛然的湿发是南宫苍敖帮着擦干的,没见过这个场景的人很难想象,一双握刀的收如何做这等仆役所做之事,还做的那么仔细,耐心。
这是君湛然所部了解的南宫苍敖,在他眼中的南宫苍敖向来是意气风发的,长刀向天,朗声高笑的摸样时常会浮现在他眼前。
这样的一个男人,做起这些杂事来竟也得心应手,稍有几分不够熟稔的,不多时便也顺畅自如,仿佛从一开始学的就不是用刀,而是伺候他人如何穿衣,如何束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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