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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为何而怨?十多剑一同落在身上,被她的话震了一震棠,之所以恨,岂非是因为爱?雾楼所属,都想到以前所见的种种,骆迁在外号令剑阵,心里忽然升起无限惋惜。
难道,这个柳霜霜作为别国的探子,竞对楼主动了真情吗?他们所见的痴心不是作假,而是真情?因为只有爱,才会生出如此深的恨。
声声是怨,宇宇怀恨,柳霜霜满脸是血,此前几经断了一臂,单手更难御敌,要不是看在以前的情面上,雾楼众人早就让她死于剑阵之中。
被十多剑同时一挑,她脚下用力,半死之躯扑向阵外的君湛然,“不如,你来杀了我吧……”
她哈哈狂笑,傲气依旧,明知如此只会死的更快,却还是扑身向他。
一双手掌如她所愿,从容举起,“如北,你就满意了吗?”
掌风起,金芒落,殷红的血仿佛在半空绽开一朵莲花,君湛然似乎叹息了一声,又似乎没有,就在众人眼前,柳霜霜被掌力击中,横空落下,滚落在荷塘边。
“记住,你杀的人,叫绫霜……”
她最后看了他一眼,一招手,往后倒落河中,“我叫白绫霜……”
这是她最后的一句话,水上泛起几缕血色,尸体缓缓的,缓缓的,沉入水中。
雾楼众人站在岸边,谁都没有说话,也没人露出半点喜悦,柳霜霜自然该杀,但为何,他们并不觉得高兴?反而无限惆怅,唏嘘不已。
几人叹息,凡人惋惜,人群中南宫苍敖俯下身,君湛然耳畔响起一声低问,“你可做好准备了?她一死,煌德便会知道……”
“她已死,我也己经决定。”
他看着水面。
“你不后悔?”
“不悔。”
【卷二】风雨将起明黄色的诏书,被好好的收起,也收起了诏书之中惊天动地的秘密。
它重新回到卷轴之中,如今这幅卷轴就在南宫苍敖的手中。
他没有将他还给君湛然。
“你为了夏国的安定情愿让你我之事给煌德知晚,谁知道你接下来会不会又为了朝廷社稷将这东西毁了,我看,还是放在我这里更安奎。”
他从温如风手里拿回诏书,之后便径自收了起来。
“我不会这么蠢,自毁筹码。”
虽然如今已用不上,但只要它存在一天,煌德便要忌惮一天。
“他定然非常后悔了,当年没从你手里拿回诏书。”
南宫苍敖并不奇怪煌德是怎么知道君湛然未死,如君湛然这样的人,无论他是身体健全还是身有残疾,只要他还活着,他的锋芒总会为人所悉。
“只要我一死,诏书的存在就毫无意义,斩草除根才是最彻底的做法。”
说着自己的事,他的语气也好像是在说别人,总有种飘飘渺渺的空洞。
柳霜霜,也就是白绫霜已见,若她不是虚张声势,不久之后煌德便会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她没有虚张声势的必要,将死之时,她也没有说假话的必要。
她收买的人是谁,谁会去告发,从一个死人的嘴里是没办法知道的。
风雨将起,这是君湛然自己的选择,但至少眼下还是风平浪静,什么都不会发生,那一夜大火过后,君湛然便回了雾楼。
这是在他们分别之前在马车里的对话。
那一日,见君湛然惯用的紫铜木轮椅被烧毁,肖虎心痛不已,那可是他常常擦拭的,而待一切平定,一辆马车被骆迁驾着驶来,“楼主——”
四匹骏马,蹄声轻巧,动作齐整,这是雾楼楼主出门用的马车,也是南宫苍敖所熟悉的,无论是车里车外,那堪称大手笔的装饰和摆设,如今看来,都已算不得什么。
车上的人,毕竟是当年的四皇子,是本当登上皇位,坐拥天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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