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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虎在外轻声提醒,“到了该换药的时候了。”
相问君湛然腿上的伤口未愈,都是皮肉伤,他自己并不在意,倒是其他人紧张的很,“进来吧。”
肖虎推门而入,这次门内并无异样的气氛,也无半点旖旎,有的只是微微有些死寂的空气,瞬间压的人连呼吸也小心起来。
许多杂事君湛然都是不需要他人动手的,肖虎只是递上两种伤药,在一旁候着,准备些包裹伤口用的布帛。
“楼主……”
面前的中年大汉一脸欲言又止的神情,君湛然给自己换了药,在端来的水盆里洗了手,“什么事?”
是问,还是不问,踌躇片刻,肖虎还是开口说道:“白绫霜来路不明,相对楼主不利,是否还有其他人牵涉其中还不知道,有鹰帅相帮那是好事,楼主为什么……”
为什么态度如此生硬冷淡?甚至在分别之际闹得还有些不愉快。
不方便说明,更因为牵涉南宫苍敖,记得自己所见所感,肖虎的神情多少有些不自然,君湛然看在眼里,突然的问了一句,“你对南宫苍敖有何看法?”
淡淡的问,黑色的眼盯上肖虎的脸,像是探究他究竟知道多少。
肖虎回答的小心,“鹰帅的人品当然无话可说,对楼主也关切的很,有他这个朋友对我们雾楼有利无弊……”
口中说着,想到那一夜察觉的异样,他停顿了下,谨慎的试探,“不知……楼主觉得鹰帅如何?”
“他那个人行事大胆,行动虽看似随性,其实都是经过计算,并非有勇无谋之辈。”
见他语气平淡,肖虎略微沉吟,下了狠心,“……其实,那一夜鹰帅在此留宿——”
“肖虎!”
君湛然的语气顿时严厉起来,如同一把锋利的刀,肖虎骤然跪下,“属下斗胆问一句,楼主与鹰帅之间的关系……”
哗!
桌案上的账目砚台全数横飞出去,袭上肖虎的面门,“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一股杀意袭来,那是君湛然的眼神,他要杀人一点都不难,肖虎身形摇晃了几下,还是直挺挺的跪在地上,“今日楼主就算杀了属下,属下也要说!”
君湛然冷眼看着跪于脚下的中年大汉,一行鲜血自肖虎的嘴角流下,他那张满是络腮胡的脸上竞露出悲戚之色,“楼主的过去没人知道,楼主这些年在想什么也没人知道,楼主对敌出手从不留情,对我们这些属下向来严厉,却从来赏罚分明,大伙儿都十分敬服,本来一切都好好的,自从楼主身边有了明珠,明珠还将为楼主诞下麟儿,那更是好上加好,虽然不见楼主有什么喜色,雾楼里的大家却都很为楼主高兴……”
“可是没想到,明珠竟然死了,连孩子也一起胎死腹中,一夕之间什么都没了!
楼主救之不及,此后就性情大变,对人更为严苛,楼里的弟兄们虽然不说,却都十分担心,这些年来楼主孤身一人,不近女色,不近人群,就像把自己囚于雾楼,这叫弟兄们看了……于心不忍啊!”
肖虎仰头,眼角似乎有泪,“肖虎追随楼主多年,从没见过楼主大笑,也没见楼主有过什么朋友,除了鹰帅……”
“你到底想说什么?!”
冷声问他,君湛然的手在衣下紧紧抓着桌沿,笼罩在脸上的阴影又暗了一些。
“属下是想说,假若有人能扶持楼主,全心为楼主着想,我们这些做下属的绝不会多言一句,只要楼主自己喜欢,不违楼主的心意,无论对方是谁也好,我只求楼主……”
“就算对方是个男人?”
君湛然的一句话掐断了肖虎的语声。
早就有了准备,但听到君湛然说得这么直接,这么直白,肖虎还是意外的怔了半响,才狠狠点了点头,躁动的空气顿时沉寂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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