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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颔首,十分优雅地接过纸张,仔细折好放进袖袋:“有你和魏子玦在大乾,我自然是放心的。”
如意察觉到了他话里的不悦,但眼下自个儿心里都是一团乱麻,她也没多余的力气去安抚他,干脆将人拉起来,按去了床榻上。
雨后湿润的空气自花窗外飘进来,雪白的肌肤与结实的肌腱熨帖在一处,自是万种风情。
沈岐远抬起眼梢,却是心绪复杂。
他突然问了一句:“你当年与魏子玦分别的时候,也是这般吗?”
面前这人怔了怔,手上动作骤停,一双长眼茫然地看着他:“哪般?”
不等他解释,她却像是突然明白了过来,长长的眼睫垂下,勾起嘴角笑了一声:“也许吧,时间久了,不记得了。”
沈岐远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好像说错了话,皱眉开口:“我的意思不是……”
面前这人按住了他的唇瓣,纤长的手指往下,将自己解开的衣襟重新合拢,笑着道:“今日也够累的,我也该心疼你,这便睡了吧。”
“如意。”
他皱眉,“活了几千年了,我自不是顽固迂腐之人,又岂会与你计较那些。
我的意思是你天生不受禁锢,以前不用受,以后也不用,所以……”
越说越糟糕,沈岐远差点咬着自己的舌头。
身边的人毫无反应,呼吸平缓,已然是进入了梦乡,任凭他说什么都没有再睁眼。
外头的天一点点亮了起来,沈岐远愣是没睡着,安静又躁动地看着身边的人,终于等到她一觉睡醒。
如意拢好衣裳起身,若无其事地与他笑道:“这会儿下头应该已经有早膳了,去大堂就能吃。”
看样子完全不像在生气。
沈岐远长舒一口气,轻轻“嗯”
了一声,想伸手去拉她,却不巧正遇见她抬手扶簪,生生错过。
收回手,沈岐远想,应该是巧合。
然而,两人一起下楼坐在早膳大桌边,他递了筷子给她,她也恰好接了拂满递来的竹筷,硬生生与他错过。
沈岐远不由地抿了抿唇。
“二位这是怎么了,气色这么差?”
汀兰纳闷地道,“莫不是昨夜淋了雨?”
说起雨,赵燕宁唏嘘:“昨儿那雨可妖了,一会儿大一会儿小,还好今日外头水渠没淹起来。”
青衣点头:“还打了雷。”
一群人叽叽喳喳地开始聊天,一切都跟往常一样没什么区别。
但如意知道,因着赵殊的看重,花拂满和赵燕宁打算回刑部司任职。
青衣也得了恩赏,能通过武试考取一个武职。
贺汀兰新居落在侯潮门,打算好好经营靠那边更近的米粮铺。
会仙酒楼离散场那天已经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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