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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海摆了摆手,道:“娘,你没听过那句话嘛,叫知人知什么来着…”
“知人知面不知心。”
张幼英坐在一旁眨眨眼睛,小声补充一句。
“对!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么就知道他不是恶人,这年头当差的能有好人吗?我就觉得上次他巴不得我出事嘞,这次可轮到他麻烦大了。”
张海咧嘴笑着说道:“那南边姓王的一大家子人,虽然都是破落户,但纠集十几二十个人还是随随便便,他一个小小差人,也敢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怕是兜不住咯。”
陈红听的一阵惊一阵怕,又见张海在那一直笑,忍不住骂道:“这又是什么好事了,你在那笑些什么劲,还不想想法子!”
“想什么法子,他上次可没帮我想法子哩!
我还得去瞧瞧热闹呢。”
张海一连扒了几口饭,胡乱塞了点肉进了嘴里,然后就直接跑了出去。
“这…这…”
那边陈红急的站起来,一时间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张屠户却是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看着急不可耐也要往外走的陈红,道:“好了,伱别去了,这是你侄儿的事,不该你去掺和,他要真做的这么伤天害理,闹到‘里长’那也不得理,你就不要添乱了。”
“可是小牧那孩子怎么可能做得这事…”
陈红有些急迫的看向张屠户。
张屠户慢条斯理的道:“没做那不是更不用你去了,只是些流言有什么怕的。”
张幼英默默的坐在一角,将一块肉放进口中慢慢咀嚼,并不插话,只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她其实也不觉得陈牧能做出那种事情,甚至要真有那种胆量敢这么做事,那她反倒还会高看陈牧几分,但看张海的样子,不管是真是假,恐怕陈牧都是惹上很大的麻烦。
幸好上次陈红给她说事时,她是想法子推拒了的。
否则要是现在已经嫁给陈牧,那岂不是要一同陷入这麻烦里。
巷子里。
二三十个人浩浩荡荡的汇聚一处,正往陈牧的家而去。
为首的是冷着脸的王兆,旁边是两个长相与他有几分相似的人,然后是一大群汉子,手中还有提着斧头、扁担、铁镐的。
“老四,我再问你一遍,你说的那些可都是真的?他是个差人,咱们要是不占理,闹到里长那里可不好看。”
有人王兆沉声问道。
王兆犹豫了一下,说道:“叔父的死可能和他没什么关系,但他抢走了房契,霸占了我那表侄女,这确实事实的,我之前去查过了,妮儿并没在城衙那边录过籍,现在既不是他家的奴身,也没有收养的籍文。”
“那就行了!”
王铮一听到这,顿时哼了一声。
什么霸占孙女,打死老汉,抢占屋宅,这种事情其实真假都无所谓,只不过是需要一个合理的能喊出来的名头而已,只要王妮现在并没有进陈家的奴籍,也没有收养的文书,那于情于理都仍然是他们王家这边的人,那两间老宅同样该归他们所有。
只要占理那便不怕了,他之前也打听过,陈牧不过是依仗老爹的一点人情当上了个小小的底层差人,无权无势,甚至一贫如洗,家徒四壁。
这样纵然是个差人又如何?只要他们这里不把人打死打残,纵然是闹到里长那里,也没有什么,再不行他们还可以去请族老,不过是一个小小差人,又能有多大的面子。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蜂拥而过,引得街巷中家家户户闭门,也有不少人扒着门缝瞧过来,却都不知道王铮王兆这一群人是做什么的,看着也不太像帮派人物,但这幅煞气腾腾的样子,明显是要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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