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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以宁转动轮椅,离边亭更近了一些,不过半天不见,边亭就狼狈得他不敢认,他浑身淋得湿透,外套不知去了哪里,衬衣也破了,裸露出的皮肤上挂着大大小小的伤痕,特别是低垂的右手,手心血淋淋的,不停有血水往下淌。
“靳以宁?”
边亭睁大眼睛,茫然地问,“你怎么来了?”
“你怎么了?”
靳以宁的心像被人深深剜了一刀,声音里带着颤,“廖文希对你做了什么?”
“廖文希?”
边亭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就在这时,又一辆救护车呼啸而过,边亭看着救护车猩红的尾灯,笑道,“廖总恐怕要在医院里待段时间了。”
边亭的外伤被雨这么一淋,看着可怖,其实并不严重。
但是不知道廖文希给他注射了什么东西,他现在头晕脑胀,手脚无力,身体还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
被廖文希偷袭之后,他趁着自己尚能保持清醒,撑起最后一口气,把廖文希揍得他亲爹都认不出来,然后扒光衣服留着一条裤衩,捆在了罗马柱上,自己从他家里逃了出来。
那栋大房子里,现在大概已经人仰马翻了。
不过现在边亭已经没有力气和靳以宁解释这么多了,他直愣愣地看着靳以宁,问:“你为什么在这里?”
他没有质问靳以宁的意思,只是在药物作用下,他的脑子有些迷糊,身体也有点不受控制,说话的语调听上去生硬得过分,像是在生气。
“我…”
雨水冲刷着靳以宁的脸,他的声音有点哽咽,“我来接你回去。”
“可是你已经让我跟着廖文希了。”
边亭一瞬不瞬地盯着靳以宁,慢慢摇了摇头,“我没有地方可回了。”
边亭的这句话,精准地把靳以宁的心捅了个对穿,他往前一步,伸手就要去拉他血淋淋的手腕,边亭像被火烫到了一样,瑟缩着躲开了。
“我反悔了,我不该随便让你和别人走。”
靳以宁讷讷地收回了手,没有勉强他,放软了语调,“雨太大了,我们先回家吧。”
就在这时,丁嘉文也撑着伞赶到,边亭望了眼丁嘉文,又看了眼天色,点了点头。
他大概已经到了极限,没有再坚持,乖乖跟着靳以宁上了车。
东岱半岛和元明山分别在港城的两头,大雨中一来一回,耗费了两个多钟头。
雨没有停歇的意思,天亮之后,城里大概又要淹了一大片。
靳以宁等在门外,看见琴琴出来了,迎上前去,问:“他怎么样?”
琴琴摇了摇头,“他不让我靠近,也不让我检查,说睡一觉就好。”
琴琴的话刚说完,靳以宁的眉头果然锁得更紧了,她连忙安慰他,“不过我大概看了一下,应该都是些皮外伤,不打紧的,明天再处理也可以。”
尽管琴琴这么说,靳以宁还是没能把心装回肚子里。
边亭一再坚持他没事,但他的种种表现,都不像没事的样子。
刚才靳以宁带着边亭上车之后,就让丁嘉文把暖气开到最大,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边亭的身上。
但是到了暖烘烘的车里之后,边亭的状态,反而比刚才在路边淋雨的时候还要差。
他像丢了魂似的缩在角落里不动也不说话,呼吸重且急促,皮肤是不正常的红,外套包裹下的身体不知是冷还是疼,颤抖得厉害。
靳以宁问他哪里难受他说没有,靳以宁和他聊天他也不理,后来靳以宁想摸摸他的额头,确定有没有发烧,边亭反应激烈,一把将他的手拍开了。
边亭这一巴掌没留余力,把靳以宁的手背拍红了。
手心里汗津津的触感,至今还留在靳以宁的皮肤上。
到家之后,靳以宁要请医生过来,边亭不让,径直上楼进了房间,就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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