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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珩已经与她承认了,上辈子害她一家的人就是当今皇上。
虞秋忍不住猜测,是不是皇帝发难刁难虞行束了。
如果是这样,他们更该留在云珩这里了,云珩都护不住他父女,就没人能护得住了。
虞行束被迫停下,双目凄苦地看着虞秋,不忍心地转开脸,在偌大的太子府中扫视一周,看到了在前方等候着的,要护送他们的平江等侍卫,脸色转瞬变得更加苍白。
胡须抖动数下,虞行束涩声道:“你外祖父重病,今晚咱们不回去了,借宿在太尉府陪你外祖父。”
虞秋心中咯噔一响,血色从脸上褪去。
虞行束的话正好撞在她心坎上,因为前世萧太尉就是暴毙的,她怕萧太尉这辈子依旧如此。
“那我们快点,快过去!”
虞秋慌张地跟着虞行束向外。
府门口,侍卫已将马车备好,虞行束看看随行的数个侍卫,一言不发。
路上虞秋问起萧太尉的病情,虞行束神色冷峻,摇头示意她噤声,虞秋摸不着头脑,想问不敢问,急得心中有蚂蚁爬来爬去一样难受。
好不容易熬到太尉府,虞行束又看一眼侍卫,拽着虞秋匆匆走了进去。
太尉府中同样亮如白昼,萧夫人迎上来,神色同样难看,低声道:“都在书房,快去吧。”
“怎么是书房?”
虞秋惊疑开口,“外祖父不是病了吗?大夫怎么说的?”
萧夫人怜爱地抚了下她鬓发,无声地叹息一声,轻推她手臂,道:“快去吧,去了就知道了。”
她身后是萧青凝姐弟二人,虞秋与之目光触碰,萧青凝神色凝重,摇了摇头。
几人的古怪让虞秋的心提了起来,惴惴不安地到了书房,两排烛灯全都燃着,使宽敞的书房亮如白昼。
萧太尉坐在书案前,手中拿着一份像是名册的东西。
萧论立在一侧,见了两人,先是打量了虞秋一遍,目光拧在一起的麻绳一样复杂。
虞秋心中七上八下,她看出来了,萧太尉根本就没病,虞行束在太子府时说谎了,为的是把她骗到太尉府来。
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且这事与她有关。
虞秋想不通这能是什么大事。
萧太尉苍老的面容上是虞秋从未见过的肃然,他炯然凝着虞秋,道:“我与你说过,让你多注意太子是否有什么怪异的嗜好,你可察觉出了?”
虞秋站在书房正中央,三个在朝为官多年的长辈齐刷刷地盯着她看,仿佛她说出的话将导致翻天覆地的变化。
“太子他有时候有点记仇,其他的都很好。”
虞秋拘谨说道。
“下棋呢,他痴迷棋艺,可曾与你切磋过?”
虞秋的手缩在袖中,用力攥紧,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下过的,一局棋也是算的。
她嗓音压低了,道:“下过,他赢不了我,就使诈偷了我的棋子。”
萧太尉眉头拧成川字,被皱纹包裹住的一双锐利的眼睛看看虞秋,再看看手中名册,许久未动。
七月的夏夜里,书房中气氛僵冷,虞秋屏息,感受到是自己擂鼓的心跳,她暗中吸气,问:“是出了什么事吗?”
萧太尉目光一寸寸扫过手中名录,叹气,将它抬起递向虞秋。
虞秋伸手去接,有一道声音从她身侧传来,“把手伸开。”
是虞行束的声音,带着轻微的叹息。
虞秋刚松开的手猛然合上。
知女莫若父,她撒谎或者紧张时手都会不自觉地攥紧,会在手心里留下一道道月牙痕迹。
虞行束看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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