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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轻的扫了一眼身边因为举着夜明珠在阳光下暴晒的几乎快要晕倒的宫女,随后缓步走过宫门前长长的玉阶,还未进入正殿,一个雪白的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闯入了她的怀里。
扑面而来的血腥味,让苏木华情不自禁的皱了皱眉头。
她双手搂住那人纤瘦的腰身,有些无奈道:
“茶茶,起来。”
此人正是北芜皇帝,李妙成。
刚才还怒气冲冲随时都要杀人的李妙成,此刻如同一只小猫一般安静的缩在木华的怀里,长长的睫毛扑闪着,宛若振翅欲飞的蝴蝶,而眉宇间的阴鸷之色在鲜血的映衬下愈发显得触目惊心。
木华脸上的笑容微微一顿,随后安抚般的拍了拍她的后背,目光顺势下移,在见到她流血的脚底后,连忙说道:
“你受伤了?我给你包一下吧。”
李妙成没有回答,只是仰着头看着她。
她们僵持许久,李妙成把头埋在她怀里,声音也是闷闷的。
“好烦啊,眠眠。
今天上朝的时候,又有人要让朕追封朱氏那个贱人。
呵,那女人就是死了也没这个福分,当年把她挂在城门脱衣示众都算朕大发慈悲了。”
华容贵妃朱氏,生前对李妙成很不好,具体怎么不好——反正就是非常不好。
李妙成登基后,便让人将她的尸体扒光了挂在城门上示众三天,此举可谓十分恶毒,堂堂一国贵妃,死后名节不保,被名义上的女儿这样侮辱,若是先皇泉下有知,估计会气的连棺材板都压不住。
木华轻抚了一下她背后翘起来的一缕头发,脑海中又想起榔迦手中提的那个无头女尸,有些无奈叹气。
“所以,你就杀了个婢女泄愤?”
李妙成冷哼一声,双眸微眯,从她怀里起来后,整理了下有些凌乱的华袍,淡声道:
“能让朕出气,是那宫女的福气。”
木华早已习惯了她这副变脸比翻书还快的样子,便抿了抿唇,没再说话。
她无奈的叹气,随后弯腰,将裸着足的李妙成横抱起来,血滴在木华身上,她只是缓缓的顿了顿,不动声色的将血渍抹去,没让李妙成看见。
李妙成圈住了木华的脖颈,笑眯眯的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弯着眼睛,任由风吹乱头发,与华贵漂亮的衣服缠杂在一起。
到了柔软的兔绒地毯上,木华放下她,转身要去拿干净衣服给她换上,却被李妙成猛地抓住了手。
“且先等会,我有好东西要给你。”
李妙成拉着木华,缓步走到殿内,然后笑眯眯的从一旁的首饰盒子里拿出一串珍珠项链套在她的脖子上。
“今天南陌使臣上供了一斛南海珍珠,我瞧着好看,便让人串成了项链给你戴,喜不喜欢?”
木华哪敢说不喜欢,只看那珍珠光泽莹润,便知道是极好的东西,她点了点头,轻声道:
“喜欢,真好看。”
李妙成勾唇笑了,她笑起来很美,有一种冷中带着柔的风韵,是满宫繁花都比不上的艳。
她懒洋洋的躺在木华怀中,鼻子轻轻的皱了皱,似乎在汲取木华身上的香气。
半晌,她缓缓的吐出一口气,抬头对木华说道:
“有件事,得让你去办。
交给其他任何人,朕都不放心。”
木华愣了愣,随后笑到:
“茶茶交代的事,我自是上刀山下火海都要完成的。”
李妙成坐起来,理了理木华凌乱的鬓发,冰凉的指尖轻轻的划过她的侧脸。
“我怎么舍得你为我上刀山下火海?别怕,是一桩小事。”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
“镇南王在临南待的太久了——他手里的兵权,我想让你帮我要回来。”
闻言,木华笑容一顿,她收敛了笑意,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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