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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偶尔回父母家父子俩喝点酒,其余时间基本没有什么闲聊的习惯。
“为什么不说去见刀子?”
温祁淡淡地问。
“因为黎局回来了。”
“怕人说闲话?”
“我是畏手畏脚的人吗?我只是不想让黎局插手我的案子,而且我也没有早请示晚汇报的习惯。”
黎野突然一笑,“其实最主要是关于找儿媳妇这项工作,我实在汇报不了。
每天都快忙成狗了,哪有时间找老婆。”
温祁没说话。
黎野见温祁好像有什么心事,没话找话般问,“你家里催婚吗?”
“……不催。”
温祁朝窗外望过去,黎野想继续问什么,被他强行换了话题。
“其实我在来曲江之前听说过你。”
温祁的话让黎野把刚才想问的事抛于脑后,兴致勃勃地一挑眉,“听说我什么?”
温祁冷冷回答,“不要命。”
“必须的。
我跟阎王拜过把子。”
黎野满脸糙爷们自信。
“不要命。”
在黎野这不算褒义词,但也绝不是贬义词,他得意地笑了笑,随手递给温祁两盒曲奇饼干,“光顾着说话,差点忘了,刚才取车时候警队门口买的,先垫垫,晚上回去请你吃饭。”
黎野联系了线人老鬼,在他的介绍下和一名刀子约在废弃的轮胎厂见面。
车越往前开窗外的景色越空旷。
黄昏夹着橘红色的残霞卷起片片落叶,秋夜的凉意扑面而来,脆而润,像入口后的饼干。
两人不知不觉见证了今晚的日落。
黎野把车开到轮胎厂,偌大的院子里幽暗的光线模模糊糊只能看到轮胎堆积成山的轮廓。
黑暗剪影的空气里飘散着霉味和皮质酸腐的刺鼻味。
远远一辆改装面包车开着远光灯逐渐靠近,一个其貌不扬的中年男子先下车,身后跟着线人老鬼。
车里似乎还有两个小弟,刚要下车,中年男子似乎担心人多目标大,抬手制止了。
不用问,中年男子是刀子。
黎野和温祁被车灯照得蹙起眉毛。
车灯径直打在两人身上,其余地方都是黑洞洞的,这种光线让两人不禁警惕地朝四周环顾。
“就是你们要换肾?”
刀子几步就走到跟前,随口吐着痰,打量着面前的人,“找我算找对人了,前两天我刚出手一个肾宝。”
“前两天?”
黎野和温祁互看一眼,黎野递给刀子烟,“这么不巧,我们也着急,怎么没卖给我们?”
“别提了,肾宝来得太急。
我临时找钱宝,他妈的,价钱都卖亏了。”
刀子点上烟,一副肠子都悔青了的样子。
黎野假装质疑,“那么急?不会是死人身上的吧?你要是有问题的器官我可不要啊!”
“怎,怎么可能是死人的?你到底是不是来换肾的?不换拉到,老子又不缺钱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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