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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一边跑着一边气喘吁吁地说着。
纪鸢抬眼一瞧,是个圆脸小厮,瞧着略有几分眼熟,约莫几年前似乎瞧见过两回,一直跟在霍元懿跟前伺候的那个。
霍元懿闻言只挑了挑眉道:“竟将这事儿给忘了···”
顿了顿,又问:“老爷呢,老爷可在太太屋里。”
小厮元宝只嘿嘿笑道:“主子您放心,今儿个老爷上朝这会儿还未归了,不会追究您胡闹的事儿,就太太在屋子里,太太有一阵未见到主子您呢,高兴还来不及呢,哪舍得唠叨您啊——”
霍元懿听罢,一脚往元宝膝盖骨上踹去,嘴里骂道:“好你个狗奴才,连你家主子都敢编排,胆儿肥了是罢。”
说罢,只朝着纪鸢笑了起来道:“这粗苯没规矩的,表妹莫要见怪。”
顿了顿,又道:“令弟的事儿表妹莫要忧心,届时自会替你摆平的。”
纪鸢轻轻抿了抿嘴,只有些感激的说着:“那···那多谢二公子了。”
霍元懿又深深瞅了她一眼,只懒洋洋的笑道:“真要感谢我的话,届时让我尝尝你的好手艺便是了···”
说罢,只一脸潇洒的转过了身子去,将扇子一把挥开,举着背对着冲纪鸢跟五公子晃了晃道:“得了,表妹,他日再叙——”
只大摇大摆的出了院子。
***
且说那霍元懿走后,纪鸢只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
生怕他认出了自己,毕竟,那日在那护城河边···多少有些尴尬。
同时,也为这霍家二公子的出手相助感到由衷的···感谢,她真没想到,对方竟然会主动相助,她甚至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了,倘若欺负鸿哥儿的是他们惹不起的人,惹不起,还能躲不起不成?
然纵使心有感激,可是一想到那霍元懿方才那灼热的眼神,纪鸢心里头又莫名有些烦恼及担忧,她只是寄居在霍家的一个外人,霍家收留了她们姐弟两,在她的内心深处,永远对霍家心存感激,是以,她永远永远都不想给霍家惹麻烦。
不知道是不是多虑了,总觉得平静的生活在这一刻似乎将要被打破,内心深处对未来有种深深的无力及茫然感。
见她面带愁思,五公子只上前安慰道:“鸢姐姐,你莫要担心了,这世上便没有二哥办不成的事儿,他既然开口了,鸿儒的事儿便准能妥了···”
纪鸢想到方才进院子时,听到霍元懿说的那番话,便知,这五公子原本也是在为鸿哥儿的事儿争相奔走,顿时,只冲着五公子道:“多谢五公子,鸿哥儿能够伴随五公子左右,是他天大的福分。”
五公子只有些羞涩道:“鸢姐姐说的哪儿的话,我天资愚钝,连夫子也道我是块朽木,若非鸿儒时时替我开导,我怕是···反正能够得鸿儒陪伴,才是我之幸事。”
***
却说拜别了五公子,从三房院子出来又绕过了一片林子,便见前头不远处乃是霍家几位姑娘们的住所,那霍家三姑娘的昭晖院便在前头。
菱儿见她往那边瞧,便随口问道:“恰好经过此地,姑娘可是想要去那昭晖院探望三姑娘一番?”
纪鸢想了想,道:“他日在去罢,一会儿得替鸿哥儿上『药』,先紧着他的伤势要紧。”
前头一条分叉口,二人正要往左拐时,忽而听到前头有人喊她。
纪鸢跟菱儿纷纷抬眼瞧去,便见不远处的芭蕉树下,有个丫鬟正在朝她们招手,远远地,嘴上只笑眯眯的唤着:“纪姑娘,我家姑娘有请。”
纪鸢觉得那丫头有些眼熟,却又一时有些想不起来,菱儿想了想,在她耳边低声提醒道:“姑娘,那是枱梧院的人,是甄姑娘跟前的大丫头凝香姑娘。”
甄芙儿?
纪鸢只有些诧异。
略微思索了片刻,只领着菱儿缓缓走了上去。
待纪鸢走近后,凝香只忍不住拿眼细细打量了纪鸢片刻,随即笑着道:“我家姑娘就在前头,纪姑娘请跟奴婢来。”
说完,朝着纪鸢轻轻福了福身子,便自顾着在前头领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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