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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吟话一出口,后知后觉发现把心里对裴时序的话说出声了。
她曾悄悄看过旁人在灯会下吻的难舍难分,一直想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但裴时序分外守礼,连牵她的手都觉得是亵渎,自然不可能在成婚前吻她。
而陆缙,也不曾吻过她。
她心生后悔,又改口:“我不过随便说说,你不答……”
话没说完,陆缙却低下头,在她唇上点了一吻。
江晚吟脑袋一懵,空空如也。
第一反应是,原来他的唇也这样软。
又想,若是裴时序还在,他吻她的时候应当也便是这种感觉吧。
然陆缙却不会像裴时序那般规矩,浅尝辄止后紧接着继续捧起了她的脸,揉开她的唇瓣,深深吻了下去。
这一晚又到深夜。
江晚吟出门的时候,江华容竟还没睡,靠在远处的廊柱上,站在她必经的廊庑上不知等了多久了。
那样子有几分凄凉,江晚吟忽然很好奇,这个长姐生的究竟是何病,竟愿意生生把自己的夫君推出去。
然一见到她,江华容却一扫落寞,眉尾微挑:“三妹妹,你可知今夜险些便瞒不住了,我知道,你并不情愿,让你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做这种事着实是为难了,但你我如今在一条船上,我若是出了事,你以为郎君会留下你?”
江晚吟从未想过留下,只说:“阿姐想多了。”
“你知道便好,千万莫要仗着郎君对你有几分贪恋便生了异心,要知道,他之所以如此对你,全是因为你扮的是我,是他的正妻,倘若你只是一个庶女,他甚至未必会多看你一眼,你明白吗?”
江华容又敲打道。
江晚吟抿了抿唇:“阿姐不必多言,何况,我早已心有所属。”
江华容先前最担心的便是江晚吟夜夜承-欢,起了不该有的心思,乍一听她这么说,追问道:“是谁,怎么从前没听你提起过?是京中哪家的公子?”
“他不在了。”
江晚吟只低低地道。
江华容忽地明白了,怪不得她今晚一个悄悄出了门去放河灯,想来,怕是祭奠的便是这位。
伤心至此,恐怕情分极深,一时难以忘怀,自然也不会对陆缙生出妄念。
江华容拉过她的手,难得多了一丝真意:“这样的日子,也是难为你了,其实你只要提前跟我说,我自然会想办法替你挡着,明白么?”
江晚吟嗯了一声,却不想再多说,裴时序并不喜欢上京,他同他母亲当初便是从这里南下的,若不是为了提亲,他一生恐怕都未必会来。
江华容瞧见她垂着头,摆了摆手便让她下去休息了。
只是回去的路上,江华容隐约想起,那个姓裴的死了也三个多月了,她做贼心虚,头七尾七甚至百日都未曾祭拜过,现在回想起来,今晚这样的险状说不准便是他的冤魂作祟。
越想越觉得寒凉,于是江华容睡到一半从梦中惊醒,叫了孙妈妈来,叮嘱她明日记得私底下烧些纸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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