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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中,她借与路灯频频擦身形成的片片昏金柔光,偷偷望沈弗峥静默的侧脸,目光顺他手臂,也去看他握方向盘的手指。
然后不自然地扭开视线,肩上拢着他的外套,伏在车窗边。
车河夜海,金粉尘寰。
她枕着手臂,眯眼吹风,感觉自己不会醒了。
她说累,从停车场坐电梯上楼这截路都不肯亲自走,沈弗峥来副驾驶抱她,将修直的脖颈给她搂。
钟弥依恋地贴上去蹭蹭,隐隐嗅到情欲味道。
沈弗峥把她丢到柔软大床上,她闭着眼,浑身散热又软绵绵的,两臂朝前伸,连姿势都懒得换一个。
稍缓了缓,她听到“咚”
的一声。
往床头看,一只银表被扔在床头灯下。
她和这表有点过节。
刚刚在车上,光滑坚硬的金属贴着她腿部皮肤,频频刮蹭,直到冰凉机械蕴透她隐秘的体温。
她枯水小鱼一样在他手里一下下抽搐时,它占据沈弗峥手的另一部分,表针也一下下跳动。
与她共享,也为她铭记瞬间。
此刻,表的主人兜头脱下薄衫,扔一旁,逆着灯影,勾勒一副好身躯,往床边走。
细伶的脚踝被抓,只消轻轻一拽,裙子开花一样蹭翻。
他膝盖压进床边,有新发现。
她脚腕上有一条脚链,拨弄红色的碧玺石,是一只哑铃铛。
躺着说话会不由气短,钟弥看着靠近的人说:“排练的时候戴,锁扣好像坏了,我摘不下来。”
他俯身下来,夺走她的呼吸。
那种醉酒的缺氧还没缓过来,钟弥陷入第二重的窒息,微醺的感官反而清晰,察觉细密的吻迤逦开来。
像只被搓揉绒毛的水蜜桃。
在强炙的日照中,果子熟透,鲜红处稍稍被碰,便摇摇欲坠,一树熟烂的甜蜜,他劳作许久,最后不客气地重重一击讨来收成。
耀目白光一瞬晕散。
她怀疑自己坠落枝头,桃子皮开肉绽,翻出熟透的红,在下面,摔成一滩甜水。
他用手去碰,黏的。
大概可惜,又将唇怜爱地贴上去。
钟弥想说疯了,她还没洗澡。
被桎梏住的两条细腿水深火热里走一遭,最后松开时已然脱力,僵麻坍倒,仿佛鱼搁浅在沙岸上的小尾巴,累到动弹不得。
仅剩一口气似的,濒死一样靡丽。
余光里,那人离去又回来,只空空披着一件深蓝如墨的丝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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