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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房子,得有十几年没住过人了吧?”
夏章桃推开车门下车,挥挥手散去鼻尖的铁锈味:“你确定徐助理不是随便编了个地址糊弄你吗?”
眼前的破败景象也与时舒的预估有些出入,但时舒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他不会。”
“好吧。”
跑车的前照大灯开着,夏章桃又点开手机手电筒,顺着手电筒和前照灯的光亮,在满院子的黑暗中找到另一矩呼应的微光,那是一盏立在院子里的低矮的可移动庭院灯,造型别致美观。
被庭院灯照亮,那一小块已经修剪过的绿色矮茬中,一道躬下腰身的精瘦线条悄然出现,伴着黑夜月色,凭添出几分清新和脱俗。
他穿着黑色的旧衣服,衣服不合身,袖子和下摆都有些短了、局促了,屈腰时露出了里面的白色底衫和袖口的流畅腕骨。
“那里有个俊俏的小农民。”
夏章桃眼尖的发现。
“是个粉刷匠。”
时舒看到他脑袋上顶着一顶用旧报纸折叠的纸帽子,又看清他手中握着一把刷子,在他身处的那一块墙壁上涂涂刷刷。
他个子很高,围墙才刚刚没过他脑袋的位置,他抬抬手臂就可以在墙壁上随意涂鸦,旁边的登高梯子孤零零杵着,略显得多余。
“我去问问小刷匠是不是这里的房东?”
夏章桃迈了步子,准备去敲铁栅栏的门:“顺便问问,徐助理是不是租住在他这儿?”
“有没有可能”
,时舒略略拧眉,她似乎对徐助理这处住处不太满意,“小刷匠就是徐助理。”
这样的介绍还是让夏章桃怔了住。
同时挑起了她的好奇心。
她忍不住仔细打量起他来。
这个角度不能完全看清楚徐助理的五官,但能看出来他的身形清隽挺拔,手中的刷子在墙壁上来回刷过,臂部的肌肉线条随之勾出浅浅的轮廓,夜风裹挟着年轻的清爽气息,月色将少年感和力量感在他身上巧妙融贯,临摹在他刚刚才刷好的白色墙壁上。
白幕黑影,他像一幕复古的皮影艺术。
好乖的男生。
连投影都能传神地投射出他的乖巧。
这样的初印象让夏章桃忍不住打趣道:
“小时总可真会做生意,用一份工资请了个多面小助手,既能当助理,又会锄草刷房子,我看以后呀,西山那片园林,你也就不用请专人打理了,这不有现成的园丁了么。”
没等到时舒回应,夏章桃侧过脑袋,看见时舒正手持电话举至耳朵边,对着听筒那头说:“你就住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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