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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匪闻言莞尔一笑,随即故意长叹一气,道:“可不是吗,昨夜仆阳那边有了消息,我独自看着账本到大半夜,哪里敢休息?”
“下次直接知会我即可。”
“怎么能让溪鳞劳累呢?白天户部的事够多了,太累我会心疼的。”
“……”
果然还是不说话为好,这不是勾他犯病吗?又过数日,关于丞相遇刺一案上,大理寺和兵部连日相继施压,虽千防万防,不少罪证还是指到了刑朔头上,桩桩件件铁证如山,平崇帝自然知道是诬陷,想要力保他,但王韩党羽在朝堂上犹如疯狗一般咬住,平崇帝只得下旨将刑朔革职查办。
同时,雪枋院查到了鹿鸣和仆阳间的绸缎买卖,但是仆阳几大布庄均与鹿鸣没有来往,可见是在掩人耳目——这是个很好的机会,但显然没有天时地利人和。
正当褚匪焦头烂额之际,南边终于来了消息。
凤仪宫。
珠帘内,王皇后懒懒躺在贵妃榻上,凤眸半阖,虽不再年轻,仍旧风韵犹存,雍容昳丽。
贵妃榻前,摆着刚从宫外送进来的一批翡翠镯子,皆是质地通透上乘,出自能工巧匠之手。
王皇后随意拿起一只镯子,看了两眼,扔到地上摔碎,价值连城的物件只顷刻间变得一文不值。
“还没来吗?”
王皇后问一旁的尚宫,声音很低,但是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尚宫忙回道:“没准儿正赶上皇上同大臣议事,娘娘再稍等片刻。”
王皇后冷哼一声,道:“议事?朝政都由本宫的兄长和韩丞相把持着,他有什么可操心的?”
这时,出去的内侍匆匆回来,朝里面行礼叩拜,道:“回皇后的话,陛下说今日一整天要留在暖阁批折子,便不来凤仪宫了。”
王皇后闻言眉头一皱,直接将面前的翡翠镯子扫到地上,碎渣四溅,宫人们当即跪了一地,噤若寒蝉。
“本宫何时亲自请过他?他倒好,还敢不来了,难不成在怕本宫会喂他一杯毒酒。”
王皇后讪笑道,“不过也是,要不是本宫的皇儿还没坐上太子之位,不能继承大统,哪里还轮得到他苟活着,竟曾教唆德妃那个贱胚子和我斗?”
王皇后甚为恼怒,无意间低头看到旁的一名宫女手离碎渣很近,抬脚将其踩住,用力往碎渣上碾,宫女疼的手臂跟着直发抖,但死死用牙齿咬住嘴唇不敢出声。
等到王皇后抬起脚时,那宫女的手已经被碎渣刺穿,血肉模糊。
王皇后看着宫女狼狈不堪的样子,稍微消了气,道:“拖出去,脏得碍了本宫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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