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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儿低头看了眼,颇为自喜,这是她出嫁前自己亲手绣的。
她也不知叫什么花,以前没见过,在一本花谱上瞧见,花大而美。
几位姐妹都夸她绣得极好,针线比高暖还好,让她好生出了口气。
见高暖感兴趣,当她是自惭形秽,心中自得。
她将帕子故意展开让高暖看仔细,“与你比绣得如何?”
梅儿用的是鹅黄色绣线和金色绣线绣的花瓣花蕊,故意掩去花本色,图个吉利,但是花叶花型还是分辨出来。
高暖笑了下,“梅儿姐绣技一直是姐妹中最好的,这幅帕子上的花绣技更胜一筹,只是……梅儿姐不知道昙花又名韦陀花,是不祥之花吗?”
听到不祥二字,梅儿脸色陡变,斥道:“你胡说什么?什么昙花,韦陀花!”
高暖不紧不慢道:“范郎读书多,想来是知晓昙花的,知晓韦陀花名由来。”
范郎回头看了眼媳妇手中的绣帕,一簇绿叶中果然是一朵昙花。
他不禁眉头皱了皱,昙花一现,本就寓意短命,韦陀花更是暗喻夫妻分离。
他低声轻斥:“收起来!”
梅儿见范郎面色不悦,知晓高暖说的是真的,恼羞得脸蛋通红,将帕子狠狠揣进旁边包裹中,让范郎将车赶快点。
马车驶远,梅儿还在恶狠狠瞪着高暖。
自此日,虎头就不过去跟高昭学文,后来再见,人已经去范村跟范童生念书。
桂婶满脸得意,说虎头读书如何如何有长进,范童生夸赞是个秀才苗子。
高暖姐弟三人也落得清静些。
端午前高晰又给高昭送书来,顺便告诉他,自己俯试也过了,可以和他一起备考明年院试。
上一次高晰送来的书,高昭已经研读透了。
这次高晰待的时间长些,小兄弟二人一起讨论学文,还将彼此写的文章交换来看,到了下晌午高晰才回,顺便将高昭的文章带回去请夫子点评。
俞慎思坐在旁边听他们说了一晌午,又一次感受到科举这条路不好走,还只是个院试,就让他看到面前有十万大山了,他爬起身回屋里看书去。
七月二十六,俞氏忌日,高晰再过来祭拜,和他们姐弟提到远在京城的高明进。
“二伯父月初生了位小堂弟。”
姐弟三人沉默许久,高暖问:“小晖如何?”
“大伯来信没提。”
怕高暖担心,又说道,“二伯父素来疼小晖,京中不比家中。
京中条件优渥,他年岁小,二伯父也不会让他如你们这般为二伯母守孝,日子肯定比你们现在好的。”
高暖应了声,高明进喜欢次子,不过是因为次子出生之时,正是他秋闱高中之日,他将次子当成他的福星。
如今他攀上高枝,前程似锦,还会如往日那般疼次子吗?次子学文不及长子,乖巧不及三子,高明进现下又添了幼子,可还顾及到次子?
高暖想得总是多一些,他又向高晰打听京中那边其他的消息。
高晰知晓有限,不过是听闻新的二伯母是吏部尚书幼女,模样和性情不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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