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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难掩怒气。
倒不是因为徐暨光的话,而是看着儿子如此沉不住气的模样,只觉颜面尽失。
家务事该关起门来说,在这种场合让人看笑话又像什么话?他喝了口茶,没搭理徐暨光,朝着徐栖定问道:“你爸说的是真的?”
徐栖定沉默几秒,轻快地答:“不知道我爸是受了什么刺激反应才这么大,我不过在我妈面前提了他和下属纠缠不清的事,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吧。”
这话一出,室内的空气都快要凝固。
满桌子人目瞪口呆,田岚的脸色更是唰一下变得难看起来。
就好像,和谐的气氛自始至终都是假象,如今有人开了头,事态更朝着一发不可收拾的方向去。
徐暨光把筷子重重往桌上一掷,瞥见老爷子震怒的表情却又不敢出声。
没人打破僵局,徐栖定事不关己地笑了笑:“我爸好像一直怪我不务正业,其实没有啊,前几天我去了趟外地,找到一位爸的故人,难道不算有意义的事么?”
他停顿了一下,风轻云淡道:“缙城留县,一位姓冯的叔叔,爸你还有印象吧?”
徐暨光本怒不可遏地瞪着他,听完这话先是一愣,肩膀霎时垮了下来,咬牙切齿地说:“你……你跟我过来!”
他要离座,徐栖定却一动不动地待在位子上,甚至悠然自得地剥起了虾:“爷爷还在这里,擅自离席不太好吧?”
“行了!”
好好的祝寿宴闹成这样,老爷子整张脸染上愠色,气得额角青筋跳起,“你们两个都给我过来!”
主人离开,不明所以的众人一时间六神无主,握着餐具面面相觑。
田岚勉强笑着收拾局面,招呼大家继续用餐,只不过这气氛下也没多少人能坐得住,很快陆陆续续有人起身告辞。
任柚吃得心不在焉,悄声跟邹却商量要不要找借口开溜。
邹却心里惦记着被喊走的徐栖定,尽量多待了一阵,可一直到宾客快尽数离开,那人也没再出现过。
回程路上,任柚絮絮叨叨地说自己不知该高兴还是不高兴,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自己倒是蒙混过关,可表哥似乎摊上了大事。
“感觉他这是准备彻底跟家里撕破脸了,哎……”
她叹口气道,“不知道他说的那些话到底什么意思,但舅舅的表情太可怕了,这一晚过去他们的关系只会越来越差吧。”
邹却没接她的话,焦虑地盯着手机看。
很想问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有没有被家人为难。
可给徐栖定发去的信息如石沉大海,甚至别无他法地拨出电话后,发现对方竟然已经关机了。
江岸边已经三天没有人能联系上徐栖定。
三天里邹却没能睡上一个好觉。
头一晚做了个离谱不过的噩梦,梦见徐栖定像千与千寻里那样变成一只猪,被圈养在徐家的花园。
他哭着去找,被徐父徐母要求从一百只猪里辨认出哪只是徐栖定,方可把心上人接走。
邹却在梦里战战兢兢指了只长得还算清秀的,哪想做了错误选择,非但没能成功营救徐栖定,还把自己搭了进去。
自此只能过着吃猪食的日子,还因为听不懂猪的语言,无法与徐栖定相认。
醒来缓了许久,一摸脸上竟然有泪湿的痕迹。
即使清楚现实中谁也不会变成猪,可与人失联的无措确实让他无比焦灼。
邹却有些明白了先前在桥上那晚,徐栖定找不到自己的心情。
可怎么能报复得如此无情,自己不过消失几个小时,那人却要用消失几天来惩罚他。
到底发生什么了?任柚自然也担心得很,试探着去问了爸妈,只得来一句“人家自己的家务事”
作搪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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