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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众人都安排好扫尾后事的命令后,天枢不放心上前拱手:“督主可是担心夫人,这里属下都已安排妥当,您先回府看看夫人伤势。”
“天枢···夫人是因我受伤···”
暗哑的声音里添了茫然与不知所措。
不用主子再说,天枢一直守在主子身周,当然看得分明;若不是主子担心蜀王,情急之下未示警便离开,夫人的后背不会完全没有防备,更不会中箭。
这都是什么事儿。
夫人是担心主子,才会解决了自己那边的刺客过来护着主子,还挡在主子身后为他截下冷箭;可是主子呢,因为担心蜀王而导致夫人受伤,蜀王却又是因为着急白清涟而不分轻重。
还不知夫人伤势如何,看样子很严重,主子该如何面对夫人。
不对,看主子现在的神色,便是轻伤,恐怕也无法面对夫人。
天枢也不知该如何安慰自家主子,只能安排好所有事,让主子能尽快回府去看夫人。
“对,夫人定是先回了府,我现在便回去,天枢你快去宫里把最好的太医和太医令带回府里,多带几个。”
顿了顿,声音里的慌乱少了几分:“便说是本督受了伤,莫要提及夫人。”
吩咐完,便大步往马车停靠的地方走,步履再无平日的从容。
谢令月被放在床榻上时还保持着清明,令谢七守在屋外,侍棋与宅子里的下人准备热水。
因为伤势再难维持缩骨功,谢七两个出去时就被谢令月下令放下床幔,此时他恢复真正的身形;背上箭羽还在,也不敢乱动,就那么趴着。
侍琴与谢峰到的很快,谢峰先推开门进去,转过暖阁看到床幔放下,这才转身让人把热水与药箱等物送进暖阁,又吩咐侍棋去准备几件宽大些的中衣,道方便郡主养伤。
很快,谢十一带着十来个人也到了,都穿着便服,戴着面具;令他们守在宅子与寝屋附近,他与谢七就守在门口。
屋子里,几盏烛火都放在床榻附近,谢峰动手将谢令月身上碍事的外袍等除去,又剪开伤处附近的衣物,忍不住嘶声。
“主子,箭上有倒刺!”
一边查看一边念叨:“还好避开了心脉,若再靠近一分,有这些倒刺,便是属下也无力回天了,您这少不得要吃些苦头。”
当时谢令月是没有想到陆寒尘会离开,幸而他功夫好,忙着抵挡身前的进攻时听到破风声及时避开一些。
谢峰已开始给伤口周边抹麻药:“一炷香过您便该陷入昏睡,可还有吩咐?”
“让侍琴回去与陆寒尘说一声,不必寻我,过两日我便回府;若有人问起,便说我就在督主府。”
都伤成这样了,主子竟还惦记陆寒尘那个没心的;谢峰轻撇嘴角,来的路上侍琴已与他说了当时的情形,若不是主子太信任陆寒尘,以他的身手,便是当着那些人不好施展全部,也不会受伤。
但谢家教导暗卫的规矩甚严,谢峰并不敢置喙主子,只动作利落拿烈酒擦拭刀具,准备剜肉剔出箭上倒刺。
陷入昏迷前的谢令月只来得及说了一句:“谢峰,这两日就辛苦你了,不要耽误三日后我去送爹娘。”
这边的一切都有条不紊,侍琴又转回督主府传话。
走到前院门口,就听到院子里发怒的暗哑声音:“你们还愣着做甚,再加派人手找夫人!”
“备马,本督去国公府!”
回府后才知道谢令月根本不曾回来,陆寒尘面上更加苍白,连退几步,让人传正院服侍夫人的执墨几个过来问话;问过后才知他们也不知晓谢令月的行踪,更是惊怒交加。
心里的慌乱不住扩散,急着令天枢带人去找。
侍琴进来回话,将谢令月的话都交代清楚。
“夫人在哪儿?伤势如何?你即刻带本督过去!”
心里有气的侍琴也不管周围的这些人,大声道:“我们郡主说了,此时她不信督主,还请您莫要为难我们,奴婢还要回去侍候郡主。”
陆寒尘身形微晃,凤眸里阴翳更浓,死死盯着侍琴;这样的煞气侍琴并不害怕,反而上前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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